正是春天,江南好风光。 花家草木繁盛,各种名贵的、不名贵的花草很多,门前台阶上台阶下摆满了各色鲜花,吐露着芬香。 日近傍晚,金色的晚霞铺天盖地,独具江南特色的大宅子里里外外亮起了花灯,在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下,灯火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一身大红色喜服的新郎在门前迎接,送亲队伍远远而来,婚车换成了花轿,轿夫们颇具有节奏般地抬着轿子,围观人群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惊呼声,夹杂着不同口音,颇具有非一般的热闹。 花轿里,凤箫吟心情十分愉悦,她是喜悦的,不若一般新嫁娘那般带着忐忑不安。 她自我检省,按说不应该,即便她是二世为人,对婚姻这件事情也不应该这么淡定。 花轿停了下来,外面的闹声传了进来,但凤箫吟却觉得这一刻天地间格外的安静。 隔着轿帘,她仿佛闻到了花香,也听到了一颗心噗通噗通跳跃着。 听着喜婆的声音,凤箫吟定了定神,花满楼好看修长的手挽起了轿帘,他满面笑容道:“音音。” 凤箫吟伸出手,搭在他的手掌心上,然后才拾起他手心的红绸。 喜婆说了什么,仿佛没听到,但仍然跟着她的指令下了轿子,耳朵里乱哄哄的,但鼻子里满满是隔着一颗红绣球的男人的气息。 围观群众大呼:“拜堂咯!” “新郎新娘拜堂咯!” “新郎本就很漂亮了,没想到新娘子也这么漂亮。” “凤姑娘本就漂亮,而且医术非常好,在华亭县那边也是有名的女大夫。” “那我们杭州以后有福了啊。” “是啊,不过花七公子好像常住苏州。” “我知道,苏州有七公子的百花楼,就在太湖边上,可热闹了。” “杭州和苏州也不远,而且花家就在这里,七公子肯定会常回家看望父母的。” “嘿嘿,你们没发现新郎官的朋友们都长得很好看呐。” 新郎新娘好看,伴郎团也很好看,天色慢慢黑下来,屋檐下挂着的花灯的灯光下,美男子们越加美了几分。 “西门吹雪、叶城主,我觉得你们俩最好明天就跑路,不然你们会被杭州的爹妈们烦死的。”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乐得不行,他们俩在杭州呆了一个冬天,把爹妈们给烦得不行。 现在是他们高兴了吧?这可是顶级女婿候选人呐! “叶孤鸿、两位唐公子,你们也一样啊。” 唐天纵乐道:“谢谢啊,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胜过陆小凤。” 这简直是天下奇闻,他怎么能胜过陆小凤呢? 陆小凤自揄道:“无妨,我不介意。” 说话间,喜堂里,大红喜烛燃烧间,喜婆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拜堂仪式完成。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女眷们立即簇拥着过去了。 尤其是花锦珠她们几个大侄女,还有花敬宇这个小孩子,带着一群孩子跟着进了新房。 倒是陆小凤他们挤不进去,只能在新房外面的院子里或者屋檐下踮起脚尖往里面看去。 花满楼的诸位嫂子,凤箫吟也都认识,侄子侄女也都认识,这里里外外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所以配合着喜婆的指令,还有接受嫂子们的调侃,她也能应对自如。 不到半个小时,新郎被拽出来了,拽到前面喜宴上喝酒。 今日的喜酒都是高度美酒,但仍然不如花老爷和花夫人在儿子周岁那年亲自酿造的女儿红。 因为儿子先天目盲,他们知道自己照顾不了儿子一生,期盼着有那么一个女子出现在儿子的生命力,可以代替他们照顾儿子余下半生。 十坛女儿红今天就摆在喜宴上,陆小凤、司空摘星早就馋着顶级女儿红,所以今天喝个够。 过了亥时,宾客纷纷离去,也就只有陆小凤、西门吹雪他们与花照楼、花琼楼他们行酒令拼酒。 新郎官当然不在前厅了,他招呼了一众宾客一圈后,就回新房了。 “啧啧,陆小凤,还是你魅力大。” “大哥,你别埋汰我了,我都一头包了。” 陆小凤唯有苦笑。半个月前,薛冰跑来杭州,她可是个暴脾气、小辣椒,欧阳情也不是不能容她,她们本就是姐妹俩,还能相处得很好,但他作为夹心饼干,相处得就十分不好了。 大概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起来,唐天纵调侃西门吹雪:“西门庄主,你怎么不去峨眉山?听说峨眉山有喜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