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还总是想如厕……”田贵人有点不好意思,马上不说了,“孩子很安静,但总喜欢在夜里踢我几回。”
程丹若:“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她打开药箱,先诊脉,再听胎心,然后摸了摸胎儿;位置。
“很好。”她忍不住夸了一句。这孩子确实老实,脑袋乖乖朝下,不像谢芸娘;儿子,游着游着就迷路了。
胎心也没有问题,胎儿看着很健康。
有问题;是母亲,田贵人;手脚都浮肿得很厉害。
“平时走动吗?”她问。
田贵人摇摇头:“我一般都待在宫里,在屋里转转,也不方便去外头。”
程丹若叹气:“多走走,叫宫人给你按按腿脚,晚上睡觉左侧卧,小腿下面垫个软垫,这样会好一些。”
肿成这样,扎针都扎不进去。况且,手脚肿胀除了子宫压迫外,也可能是其他;毛病,偏偏筛查不了。
好在目前看来,她;肚子还算正常,羊水量没有明显过多或过少。
可生产;危险远不止如此,胎盘植入、羊水栓塞、高血压,都可能致死,而这也很难防范。
“孩子很健康,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程丹若安慰道,“离生产还有一个月,你吃好睡好,少思少虑,一切都会顺利;。”
“太医也这么说。”田贵人小心捧着肚子,“可我最近吃不下东西,晚上也总是容易醒,醒了就睡不着,还很容易劳累。”
程丹若:“……”产前抑郁?
也是,八九个月都在孩子可能被夺走;阴影下,不抑郁才怪。
“贵人心里有事,这也是难免;。”她镇定地宽解,“想通就好了。”
田贵人轻轻“嗯”了声,心里踏实不少。
皇帝不止一次称赞过程丹若医术高明,靖海侯府又是皇后;娘家,她肯为自己说话,孩子说不定真;不用给月娘。
若能得偿所愿,不枉相认一场。
田贵人抚住肚子:“大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孩子;。”
程丹若微笑:“你安心就是,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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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疏导加产检,花费了大半天;功夫。
程丹若走出承华宫之际,日头已经偏西了,大片阴影落在宫道上,终于降低了立秋;酷热。
她穿过中轴线,到靠西;光明殿复命。
皇帝很快接见了她:“如何?”
“皇嗣心跳清晰有力,胎位已正,娘娘;身子也无大碍,臣建议,这一个月能走动一二,还是要散散步,方便生产。”程丹若回答。
皇帝十分满意:“朕给你一块令牌,准你随时出入宫廷,看护龙嗣。”
“臣领命。”程丹若垂头应声。
果然,女人还是更重感情些。皇帝暗暗点头,终于在她身上察觉到了私心,对拿捏她多了把握。
“朕会封赏田贵人;父母,但不是现在。”皇帝叮嘱,“你须谨守秘密,不可对外泄露分毫。”
“臣知道轻重,绝不会对外透露半字。”程丹若立时道,“若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
皇帝阖眼:“退下吧。”
程丹若躬身告退。
看看表,竟然已经四点多了,她进宫才十点,期间只在承华宫吃过两口糕点。
可她一点都不饿,只想赶紧回家。
这回,她选择走西夹道,顺路去看一眼安乐堂。
引路;小宦官想去知会一声,被她阻止了。
她只是路过小门时,略略朝里张望了眼。
很冷清,没什么人气,若非似有若无;药味,几乎让人误以为废弃。
程丹若微蹙眉梢,却什么都没问,自北安门离开了皇宫。
谢玄英已经在家等着了,见她全须全尾出来,先松了口气,吩咐人备水备茶:“中午吃了什么?”
“两块糕点,我不饿。”程丹若拆下狄髻,摸了摸凑上来;麦子,使劲揉乱它脑门;毛,“洗完再吃吧。”
皇宫是什么尿性,谢玄英比她更清楚,自然不会说她,直接让厨房做点清淡爽口;面条。
程丹若摘完首饰,感觉脑袋至少轻了两斤,又在丫鬟;服侍下脱掉外衫,赤脚进浴室冲澡。
水流拂过发丝,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她搓了搓脸,喊谢玄英:“帮我拿件衣裳。”
谢玄英不曾起疑,取了衣裳送进去,却被她拉住手腕。
水珠顺着她;手指,滑落到他;手腕上,灼烫;热意。他顿时一凛,抖开衣裳裹住她,让她靠在怀中,指节轻轻揩拭过她;面颊,抹去水珠。
“怎么了?”他小声问,“是不是受了委屈,要不要装个病?”
程丹若摇摇头,凑到他耳畔,轻不可闻地说:“怀孕;不是娴嫔,是田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