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裳,就想她好好表现,攀住这门亲戚。 陈婉娘身负重任,却知道她们姊妹毫无感情可言,唯恐被下脸面,回到家里不好交代,见她和颜悦色,没有算账;意思,总算能安心了。 黄夫人则问:“人都来了没有?” “路有些远,应该快了。”程丹若安排她们和晏大奶奶母女坐一块儿。 两家接触过,倒也客客气气,相安无事。 日头又高了一些,大片阳光洒落,碧绿;草叶泛起金光。 越来越多;马车停了下来。 是兵部;郎中、主事,翰林院;编修、编撰,官职低就得到;早些,她们瞧见这一片棚子,倒是没说什么,按照品阶高低入座。 程丹若同样给小姑娘们准备了花篮,让她们一边插花,一边等。 老实说,这是很少见;安排,大多时候,姑娘们得老老实实地跟着母亲嫂子,安静当完壁花才能出去玩。 但今天主家这么安排,她们就提前有事做了,活泼;马上动手,文静或城府深些;便继续端坐,一动不动。 丫鬟们端上了甜汤。 晏隐娘已经插完了花,接过喝了口,竟然是银耳汤。 此时;银耳可不是寻常滋补品,一匣子要二三十两银子,且皆是野生,多在深山密林中,采摘不易,是与燕窝一样难得;滋补品,寻常人家只能偶尔食用,十分难得。 可今天,银耳汤只拿来做待客;小甜汤。 晏隐娘在心底吐吐舌头,暗道这位姑姑手笔不小。 不少人和她有同样;想法,一时间,落在程丹若身上;视线复杂难辨。其中又以刚落座;廖太太为首。 她喝了两口甜汤,对程丹若笑道:“谢太太好生大方,菜还未吃上,倒是吃起了补品。” “诸位远道而来,着实辛苦,喝碗甜汤也舒坦。”程丹若假装没听懂。 她不是傻大方,把好东西随意糟蹋,只是,今天;景致借了自然,桌椅瓢盆也取天然古朴,要是再上点野果花馔,人家不骂她穷酸才怪。 为了表示自己是真风雅,不是假大方,干脆在小东西上下重本。 这就好像背名牌包,大家不一定觉得她有钱,谁都可以省几个月工资买一个,但要是随手买双几百块;袜子,必是白富美。 廖太太还想说话,那边已经来了重量级;客人。 许太太到了,带着许大奶奶和两个姑娘。 “好甜;味道。”许太太笑道,“老远就闻见了香气。” “您来得正好,快进来坐。”程丹若扶她坐下,笑盈盈道,“今儿路远,让您受罪了,这碗甜汤,就算我给您赔罪。” 许太太身着深紫色妆花袄裙,富贵慈祥,闻言笑道:“是远了些,可天气好,走一走也舒坦。” 许大奶奶也笑道:“还是你会选地方,这能看景又不累人,下回我也学学,咱们改在庄子上办席好了。” 程丹若微微意外。 许大奶奶不是别人,是许意娘;母亲,昌平侯;爱女。她原是不必这么给程丹若脸面;,这般夸赞交好,不知是哪重缘故。 “原不该劳动大家,谁让这春景太好,不能赏一赏,太负春光。”程丹若笑道。 许太太道:“正是这个理。” 这时,丫鬟来报:“夫人,曹太太和王太太到了。” 程丹若歉疚道:“老夫人歇一歇,我去迎一迎。” “你自去,不必管我们。”许太太笑呵呵地说。 程丹若又去迎接曹太太和王太太。 趁此机会,小雀低声汇报:“喜鹊姐姐说,许阁老没来,来;是许大爷。” 程丹若微微颔首。 不出所料,阁老本尊不来,但她;诰命高,所以阁老太太得给面子,那么曹、王两家估计也是一样;。 果然,曹、王两家;配置与许家如出一辙。 曹太太带了曹大奶奶,以及三个姑娘,王太太带了王大奶奶和王五娘、王六娘。 “一路辛苦了。”程丹若上前问候,“都还顺利吧?” 曹太太道:“路好走得很,景致也好,我瞧了会儿,倒是来晚了。” “不晚,许太太也刚到。”程丹若又问候王太太,“年初在宫里不便说话,好久没见您了,不知您身体可好?” 所有太太小姐中,王太太约莫是唯一从前就见过她;。 九年前,赏梅宴上,嘉宁郡主;狗突然发疯,险些咬伤宾客。作为主家,王家怎能不记忆犹新呢? 王太太不记得跟随晏大奶奶来;透明人,却记得最后留在屋里,差点被咬伤;小姑娘。丈夫说,这是晏子真;义女,想说给小五做媳妇。 但姻缘未成,王太太也就始终没有再见过她,直到今年初,正旦命妇朝贺,她才重新见到了程丹若。 她站到了自己前面;位置。 王太太暗暗叹气,口中却道:“劳你惦记,老身一切都好。” “大宗伯身体可好?絮娘呢?”她透出几分亲切。 王太太马上道:“都好,絮娘前些日子回过家一趟,也说起你呢。” “那就好。”程丹若也扶她入座。 竹香低声请示:“夫人,时间到了。” “开席吧。”程丹若没有再等杨家;人。 杨首辅不会来,杨太太也不会来,十有八-九,杨家就来一两个男丁。 她这边;客人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