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明从床上醒来, 茫然四顾。 周围是一张张或冷肃或充满担忧;脸,闻人景、阙歌、黎和平,医务室里;医生, 还有几个生面孔。看到他睁开眼, 大家齐齐松了口气。 恰在这时,鼓声又响了。 “谁在敲鼓?”燕月明惊讶不已,这不是他梦里;鼓声吗?梦里;世界光怪陆离, 没有逻辑可循, 一切神神鬼鬼;东西都可以被接受。 可怎么现实世界也有鼓声?难道他还没醒?这是梦中梦? 他急忙掐了自己一把,“嘶……” 真痛啊。 阙歌看了一眼这个格外实诚;学弟,道:“别怀疑了, 你已经醒了。” 医生也上前仔细查看了他;状况, 又给他做了一次图谱测试, 道:“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先别着急, 你说说刚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做梦了吗?” 燕月明将梦里;情形以及自己;猜测和盘托出, 蓦地灵光乍现, “我这种状况, 是不是个例?” 黎和平是唯一一个坐着;, 抱臂说道:“你都猜到了, 那当然不是。” 阙歌去外面接了一个电话再回来, 眼神里有喜色,但也有惊讶,“从各处收集到;信息来看, 像小明这样;症状不少, 但是陆陆续续都醒了。” 闻人景语调上扬, “因为鼓声?” 所有人都联想到了, 与此同时心里产生了巨大;疑惑——鼓声又从哪儿来? 还是闻人景脑子转得飞快, “肯定是从缝隙里来;!” 他话音落下,一声更悠长;鼓声便从远方传来。仔细聆听,你就会发现那鼓声根本辨不清方向,究竟是从东南西北、还是上下而来;,也不知道。好像很远,又觉得近在耳畔,灵魂震颤。 现实世界绝不可能有这样;鼓声,那只能来自缝隙。 燕月明望向窗外,只见飞鸟被鼓声惊起,从气相局对面;小公园里,飞过无垠;夜空。 城市;另一边,鸩同样听到了这鼓声,被震得脚下一个踉跄,五脏六腑好像都在撞击、移位。他脸色难看地捂住自己;心口,眼里是掩饰不住;震惊、错愕,和愤怒。 “怎么可能……谁会在那里敲鼓?”鸩喃喃自语,蓦地想起什么,眸光陡然变得凌厉。 可他稍稍分神,那狗就又来了。如同疯了一般,专门追着他咬,偏偏追踪是狗;强项,是天赋本能,他甩脱不掉,又不好将它直接杀死。那些可恶;人类竟然还甘心跟在一只狗;后面,仿佛是狗;根本,对他进行围追堵截,使他处处受制。 两个小时了,都两个小时了! 全城异常到现在,气相局都不用拉警报,这座城里;人就自动自发地、无时无刻不在咒骂他。 “你这只疯狗!”鸩抬脚去踹,“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主角,什么叫主宰?!你他妈就会乱咬人!” “汪!”大黄当然不懂什么主角,什么主宰了,它不过就是一只狗而已。但它是一只聪明;狗,它能分辨出他人身上;善意或者恶意。 眼前;这个人,大大;坏。 “汪、汪汪!”大黄一个英勇跳跃躲过鸩;攻击,仰天大叫,呼唤自己;人类小弟赶紧上。董晓音也就比它慢了一步,而他们几经周折,已经出了主城区,来到了城郊。 到了这里,他们打起来就更没有顾忌了,天上、地上布置出了天罗地网,只等将鸩抓获。 “你们做梦。”鸩咬咬牙,再次撕开缝隙,强行逃离。 董晓音和大黄追上去,只看到地上留下;血迹。大黄低头嗅了嗅,从喉咙里发出不悦;焦躁;低吼,董晓音则要镇静得多——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她有遗憾,但却谈不上失望。 鸩强行撕开缝隙逃离,是要大伤元气;。距离他上一次被逼着这样做,才不过是几天前,在这么短;时间里,接连两次仓皇逃离,够他喝一壶;了。 所谓事不过三,下一次他还逃不逃得了、有没有那个能力逃,可就不一定了。 相比起来,董晓音更在乎刚才突然响起;鼓声。鸩对于这鼓声;反应明显不对劲,鼓声来自缝隙? 他为何脸色大变? 时间倒退回十分钟前,缝隙里。 橙红小镇外;森林中,也就是燕月明追击赵申,一斧子把一棵树砍倒;地方,黎铮和仲春跨过树;尸体,再往里走大约五百米,就到了指定地点。 “出来吧,不要藏头露尾;。”仲春一手搭在武器上,姿态是放松;,语气是张扬;,唯有戒备是内敛;。 环视四周,她;耳朵蓦地动了动。 有枯叶被踩碎;声音响起。 她回头,只见一个女人从侧前方一棵大树后走出来。她大约四十来岁,不高,容貌普通,眼角有细纹,头发用夹子夹着,发质略显粗糙。 仲春微微蹙眉。这人;气质很普通,眼神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穿着打扮乍一看仿佛一个温吞;家庭主妇,但她能出现在这里,就代表她绝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不由瞥了眼黎铮,跟黎铮交换一个视线。黎铮冲她微微点头,代表他在橙红小镇里发现;窥视者,就是眼前这位。 不过紧接着,黎铮又看向另一棵大树;上方,茂密;树枝掩映后面,问:“他不下来吗?” “他有点怕生,精神状况也时好时坏,就不下来了。”女人说起话来也温温吞吞;,“你们有什么疑惑,问我就可以了。” 仲春遂开门见山,“你是谁?他又是谁?你们;目;是什么?” 女人:“我们只是普通;流浪者,不过……我知道这么说,你们肯定不能接受。如果非要说我们有什么特别;话,大概就是我们流浪;时间有点久了。至于目;,请不用担心,我们对你们没有恶意。” 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