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可很快又反应过来,紧盯他道,“不对,密令怎么在你手里?” “你不觉得这张纸不完整吗?”叶惊寒道。 玕琪后知后觉,仔细查看纸笺,这才发现右下角烧灼过的焦痕。 “他想烧毁,却被我发现了。”叶惊寒道。 “你不是他最信任的人吗?”玕琪冷笑,“还需要如此偷偷摸摸?” “他若信任我,怎会将我最不愿为人所知的私隐当做笑话,传得落月坞上下,人尽皆知?”叶惊寒嗤笑一声,鄙夷说道。 “你不想让人知道,还带我来这干嘛?”玕琪一面撕毁密令,一面说道。 “都已经人尽皆知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叶惊寒道。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叶惊寒道,“此次行刺,是受何人委托?怎么会招惹上鸣风堂的人?” “我怎么知……”玕琪下意识推诿,却看见他俯身拾起了方才丢在地上的刀,便即后退一步,道,“我不知道是谁,据说连方无名都不知道。要杀的人也不止那个鸣风堂的凌无非,还有一个姓萧的。” “姓萧?”叶惊寒道,“也是鸣风堂的人?” “不是,只是听说,那人委托鸣风堂办事。”玕琪说道,“听说雇主还交代了,若是有个叫陈玉涵的女人出来阻挠,便一并杀了,不要留活口。” “他倒是什么人都肯杀。”叶惊寒说着,正待放下刀,却忽然蹙紧眉,道,“幽素失败,他没再派别人去?” 玕琪摇头:“听说,他一开始便只收了一半的钱,说若办不妥,就请雇主另寻高明。后来……也没下文了。” “他没打算再杀这两个人,只是因为凌皓风的儿子,落月坞惹不起?”叶惊寒说完,身形却倏地一滞,“你刚才说,另一个人姓萧?” 玕琪点头。 “惊风冷月……世事能有如此巧合?”叶惊寒沉默片刻,忽然嗤笑出声,“有意思。” “你在说什么?”玕琪只觉莫名其妙。 “你想活命吗?”叶惊寒并未回答他的话。 “当然想。”玕琪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我还要报仇!” “怎么报仇?” “你都告诉我仇人是谁了,我当然要……”玕琪说到一半,不禁咬牙,“可我怎么杀得了方无名……” “静待时机。”叶惊寒一步步走到他跟前,道,“想要留住项上人头,就得舍掉别的东西。” 玕琪见他眼色冷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窗外,大雪依旧飘零。 小屋里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 风雪连日不歇,走在路上,能瞧见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大雪覆盖的深山老林,没有砍柴的樵夫,也没有捕食的野兽,只有裹着冰冷白雪的枝条,在风中摇摇晃晃,时不时抖落一抹琼霜。 叶惊寒抱着一只狭长的盒子,穿过黑暗的山洞,走到一扇石门前。 “义父。”他面对石门,淡淡说道,“是我。” 话音落地,不一会儿,石门便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在他面前缓缓开启。 在打开的石门后方,一名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叶惊寒缓缓上前,将手里的盒子放在地上,打开盒盖,只见里边躺着一条人的胳膊,已然僵硬。 “你的消息很灵通,”戴面具的男子道,“我的人还没到,你便已把他杀了。” “这不是您教我的吗?义父。”叶惊寒淡淡道,“我能办好的事,不必麻烦外人。” “我知道你一直很忠心,”方无名瞥了一眼装着胳膊的盒子,道,“可你如何证明,这是玕琪的手?把他的头颅送来,不是更直接吗?” “他摔下山坡,头骨碎裂。”叶惊寒道。 “可你怎么知道他背叛了我?”方无名幽幽说道。 “他与幽素私会,被我撞见过。”叶惊寒道。 “你撞见他们私会?”方无名冷哼一声,“为何不来禀报。” “我来过,”叶惊寒波澜不惊,“可您已知道了消息,我又何必再提?” 方无名听完这话,沉默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叶惊寒唇角微挑,配合着他的笑,却不言语。 “很好,”方无名说道,“你倒是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过奖。”叶惊寒道, “把这东西扔了。”方无名再次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