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sky?倒泄晒,唔好嘥。” [不如你喝掉这些威士忌?都倒掉了,不要浪费。] 正准备让人继续,西装下摆突然被拽紧了,霍决顿了顿,有些意外地转过视线。 时闻不知何时靠近了他身边。 那股清爽的苦橙叶气味撞进烟里,清清冷冷的,眼下痣缀着,眉间不太赞同地蹙起。 然后他听见她很轻,又很迟疑地,叫一声自己的名字。 “霍决。”她制止他,“够了。” 烟酒燥热,夜场冷气调得极低。她肩颈手臂都舒展在外,又细又白。 那么怕冷,不知道现在冷不冷。 霍决沉默看她半晌,没笑,也没作什么回应,忽地反手一握,捏着她腕骨将她带进电梯。 离开之前,他抬抬下巴让人松开对周烨寅的钳制,轻描淡写点了一句: “唔好俾我知你以后再喺佢面前出现,有乜问题,叫你daddy嚟同我倾。” [不要让我知道你以后再在她面前出现,有什么问题,叫你爸来和我谈。] 周烨寅从小到大哪里挨过这种伤筋动骨的打。这时疼得进气多出气少,宛如抽了骨头的烂肉,软绵绵瘫在一处,半句话说不出来。 * 电梯下行。 封闭空间里,时闻给余嘉嘉发了信息让她出来。霍决极具存在感地站在身侧,西装面料挨碰着她的手臂,两个人都垂着视线不说话。 时闻心里有震荡,思索再三,还是在电梯门打开之前,说了“谢谢”。 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局面。 霍决看着她颈后秀气的痣,淡声问:“我不在的话,原本打算怎么处理?” “我跟朋友开着实时共享位置,也发了紧急求助信息,三分钟之内没回复,她会报警。走廊拐角有监控,我有录音。”时闻看一眼自己半握的拳头,耸了耸肩,“也算有武器。” 霍决默了默,“有用?” “看你怎么定义「有用」。”时闻说,“后续怎样不知道,在当下那个场景跑掉应该不成问题。” 从VIP电梯出去之后,是一个叠石造景的室内花园,郁郁葱葱的绿植围出方寸静谧。 霍决的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很冷峻,他没让她就这么走,像是不经意问起,“既然回来,为什么没找我?” 他也穿一身黑,靠她很近,两人鞋尖相对,身上的黑仿佛颜料受热融化,即将黏稠地连在一起。 时闻不知道怎么答。 好在,她也没有装出那种客气的笑。 霍决散漫地撩起眼皮,“怕我?” 时闻眼睑颤了颤,声音有点懒,“要怕,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她在他眼里白得晃眼,霍决看起来又想摸烟,但忍住了,“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 措辞像点头之交的客套。 时闻“嗯”一声,也像敷衍。 霍决没拆穿,“有我号码吗?” 时闻挺实诚,“有顾秘书号码。” 她手机还拿在手里,亮着屏幕。 霍决的礼数耗尽,没什么分寸地将别人的东西拿到自己手里,划到键盘页,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时闻听见他口袋里嗡嗡作响的震动,手机还回来,又听他固执地重复:“给我打电话。” 都知道她不会打的。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时闻又“嗯”一声,这次没那么敷衍。 维持着这阵岌岌可危的沉默,一前一后转出花园,就见余嘉嘉满脸焦急地向她扑来。 “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眼泪汪汪,浑身酒气,还能跑直线不被自己绊倒,看来是被刚才那条紧急信息吓得醒了酒。 “没事。”时闻搂住好友,安抚地拍了拍她背,“没事,就是按错了。” “吓死我了你!”余嘉嘉小心脏放回肚子里,一下子腿有些发软,“我直接跑出来,他们还不让到楼上去。” 时闻搀着她,细细声笑着哄:“恭喜你,达成了「独自从酒局溜掉」的成就。” 余嘉嘉作势要揍她,一来一去切换太快,那股酒劲复又迷迷蒙蒙涌上来。 她不认识霍决,见时闻和他在一起,难免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时闻挡住她,仗着她酒醉记不住事,也懒得多此一举为他们介绍。 霍决倒是又把那套绅士礼仪捡起来,主动道:“我送二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