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生活和以前一样忙碌,简单。辛有在隐隐担忧的不安中过了一阵子以后,接受了她将和谢诵一起去海云的事实,不禁有了向往和期盼。 一天,谢诵拿来一张地图,画在深色皮革上的国家只是粗细交错的线条,布满分割成小块的地方,居中的潼京格外标着一个红圈。 谢诵指着下方的海云对辛有说:“你看,海云和裕南相距不到两百里。” 两百里,在地图上是一寸左右的长度。辛有好奇的目光在地图上转来转去,找出了她来潼京时走过的道路,那些她曾经过的地名透出了熟悉的气息。 辛有问:“辛澄,宿宁州在哪里?” 谢诵道:“宋嫒薇的外祖在宿宁州的鲁城,如果你想去看她和阿文,我们要在途中绕道向西,大概要耽搁十天左右。” 辛有想了想,十天也不算很久,轻轻笑着问:“辛澄,你也想去看看阿文吧?” 谢诵道:“是啊,他一直没有写信回来,也许在忙着开医馆吧?” 辛有问:“你觉得阿文会留在鲁城?” 谢诵道:“你也见过他一片痴心的样子,他能舍得宋嫒薇才怪。” 辛有轻轻地一叹,“真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谢诵想了想道:“那就更改行程吧,从潼京出发后我们走得快一点,尽量把十天的差距弥补回来,到海云时稍晚两天也没关系。” 辛有听了很高兴,对不久后的旅程更添了期待。 这天谢诵是想留在铺子里陪辛有的,晚些时候别院的仆从来找谢诵,说毕公子请他过去一趟。 谢诵心里有数,毕远峰应该是查实了余夫人二十年前的消息,为此向他做一个交代。 建在城外的毕家庄园,外貌朴实得很,进去才知别有洞天。毕远峰的朋友很多,家里经常聚着一群客人,今天大概是为谢诵腾出了时间,和美妾们在养鸟的院子里边玩边等。 看见谢诵来了,几个女子就退开了。 毕远峰笑着迎道:“谢大人很快就要出京赴任了,什么时候可让小弟设宴饯行呢?” 谢诵道:“过几天在遥遥庄聚一聚吧。最近离京的人多,大家都不清闲,我就不派帖子了,你替我告诉他们。” 毕远峰引着谢诵向屋子里去,含蓄地说:“许多人期望听到你进御台阁的消息,怎么就变了呢?” 谢诵笑着问:“真的是期望吗?” 毕远峰真诚地说:“虽然有些破格,我认为以你的本事做个内员,也是名符其实的。” 谢诵道:“多谢你的信任,这个时机并不是很适合,我有自己的打算。” 毕远峰清退了门外的仆人,和谢诵进去坐下,这才说:“你让我打听的事,好在二十年也不是太远,总算是查清楚了。” 谢诵问:“是什么情况?” 毕远峰道:“余夫人闺名江秀元,上有两位兄长,下有一个小弟,祖上任过相职,父亲当时是礼部的承事郎,母亲早亡。二十年前,余夫人确实不在京中,据说是出了一种热疹,去了偏僻的庄子上养病,但是,究竟去了哪里是模糊的。余夫人回到潼京的时间也相符合,大约一年后嫁给了余大人。” 谢诵道:“只能说是时间吻合,还有其他的证明吗?” 毕远峰道:“余夫人出京名为养病,经过一年半载以后,应该是痊愈回京吧?但是打听到的消息却说:余夫人回京以后身体不太好,看病吃药持续了很久,而且还是生产亏损的隐病。这么看是不是有点奇怪?” 谢诵听后觉得较为可信了,谨慎地说:“去查证这件事的人可靠吗?千万不要引出什么非议。” 毕远峰道:“放心吧,这种不知来源的陈年旧事,如果不是你想知道,谁会去关心?” 谢诵道:“另一位姓张的公子呢?” 毕远峰随手敲了敲桌子,慢慢地说:“很巧,张禾嘉和余夫人二十年前是有交集的。张禾嘉当时在宫画局任职,善画山水,余夫人的父亲曾请他去教幼子,即余夫人的小弟绘画。余夫人的母亲早逝,她负有教养幼弟的责任,一定有机会和张禾嘉接触。” 谢诵没有说话,静静地想着其中的因缘。 毕远峰道:“辛澄,目前只能查到这里了,如果想知道得更详细,可能会惊动和当年相关的人。” 谢诵道:“这样就够了。” 第二天,谢诵把毕远峰查到的结果告诉辛有,原本有些担心她会想得太多,辛有却显得很冷静,不过什么也没有说。 毕远峰说的没错,仅凭外围的消息无法确定真相,但是辛有已经看到了真相,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