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群人把镇子都快翻了底朝天,还是没找到曲大夫,您说会不会…” “肯定不会。”涂父打断儿子的话,坚定道:“曲大夫宽厚善良,肯定不会有事。” 但涂父心里也没底,且不论曲小妹话中真假,就算曲小妹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人们对有本事的人总会宽容些。这一年多曲大夫都救了多少人。 他的妻女都受过曲大夫恩惠,做人不能没良心。 镇上人家少见的灯火通明,刘氏在屋里来回踱步,她问姜嬷嬷:“还没找到人?” 姜嬷嬷摇头,她叹道:“曲大夫真是个苦命人。” 弟弟不做人事,结果悉心照顾的妹妹也是个白眼狼。 曲小妹的说辞她们一个字都不信。医馆对女儿家来说不是什么好去处,成日里跟药材和病人打交道,背不完的医书,还损了名声,如果曲大夫不是有信念撑着,坚持不下去。 刘氏越想越气,眼眶都红了,“姜嬷嬷你带些银子,使人再去找找,我真怕大丫钻了牛角尖。” 她生平第一次遇到这般事,对恶人恨极,又对曲词怜极。 夜色更深了,也更冷了,冷到众人的心里,何鸿扶着卫大夫,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忽然,一道亢奋的喊声打破沉寂:“找到了,找到曲大夫了。” 卫大夫顿时如打了鸡血迎上去,他们在一条废弃的排水道中找到曲词,她双目紧闭,两颊通红。 “不好,曲大夫发热了。” 一群人小心将曲词带出,众人心疼坏了,“快将曲大夫送回医馆。” 福心堂点了十几盏灯,亮如白昼,一部分人离去了,还有一部分人守在医馆外,直到天亮时分曲词退热,他们才离去。 迎着晨光,涂钐神情肃穆:“爹,以后曲大夫该怎么办?” 涂父淡淡道:“照旧坐堂看诊,又不是人人都学曲小妹装病。” 涂钐默了默,又叹了口气。 镇上恢复诡异的静默,然而南河村却是闹翻了天,曲小妹被三叔公追着打。幸好有村里人拦着才没出事。 但众人对曲小妹也没好脸色:“大丫真是白疼你了。” “有你这么坑姐姐的?你忘恩负义啊你。” “小妹,你太过分了……” 曲小妹缩在屋里委屈的哭,她不是去揭穿她大姐的,她只是想要钱。 她大姐挣了那么多钱,却不愿意分给她,她好气。 为什么都要骂她,她也不想这样。 曲小妹闭门不出,曲仁量也没好到哪里去,涂钐已经跟他断交了,不止如此,涂钐还怂恿李柯也同他断交,还要他归还贵重礼品。 黄秀才暗示曲仁量离开学堂,曲仁量在镇上没法待了。这不止是曲氏族里那点腌臜事,还有以涂家人为首的被曲仁量欺骗的愤怒。 这也是为什么曲词一直忍而不发。否则哪有这般积攒的效果。 如今曲仁量只能留在村里,听曲由靖一家人怒骂曲小妹和曲大丫。 曲仁量何尝不恨曲小妹,他大好的局势全被曲小妹毁了。他也恨在文会上揭穿他丑事的昔日同窗。 不过还好,他大姐那里还有得救,曲仁量不是曲小妹,曲仁量认为他大姐应该学了点医术。 后续让曲小妹把装傻一事揽去,他再同他大姐上演姐弟情深,告诉众人,当年他大姐被过继都是三叔公迫害,他同他大姐一起摘出来,他还能得到他大姐的感激。 想通利害,曲仁量平缓下来,他决定过两日风声弱了,他偷偷去镇上寻曲词。 然而谁也没想到曲词竟然离开了,刘氏帮忙牵线,朝县太爷帮曲词求了一份路引,这个十几岁的少女背上医箱远行了。 曲仁量维持不住神情,他把着何鸿的肩膀:“曲大丫去哪儿了,是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你说啊!” 何鸿一把推开他,嫌恶不已,“你们以后都害不到她了。” 曲仁量恍恍惚惚从医馆出来,他大姐居然走了,这下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他该怎么办? 然而曲仁量不知道情况比他想的更糟,镇上少了曲大夫,人们以后有个不适也少了一份保障,这关乎切身利益了。 只是一日两日不显,随着时间过去,这份不满都会落在曲仁量和曲小妹身上,乃至整个曲氏一族。 曲小妹知道后更是发了疯,她大姐就这么走了,除了村里那个破屋,什么都没给她留。 她以后吃什么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