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羽觉得自己是有功的,梦外的云思羽却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功劳,而是残害和逼迫。他在残害叶戎峥本就不健全的心!他在逼迫一只猛兽变成更嗜血的猛兽! 自然的,他也根本没有发现,叶戎峥的脾气正变得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疯狂。 梦里的云思羽下了叶戎峥的车,朝别墅大门走去。叶母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满脸都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期待。 叶戎峥却没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室,笑着挥了挥手,然后扬长而去。 从那一刻开始,云思羽变成了叶母的玩具。 叶母把他推下楼,叫他摔断了手脚,给他注射各种奇怪的药剂,让他患上哮喘、癫痫、过敏等种种折磨人的慢性病。 叶母把记者请到家里,拍摄他骨瘦如柴的模样,假装温柔地照顾他,在镜头前彰显自己的善良。 在叶母手中,他就是一个傀儡娃娃。他身体的每一个重要部位仿佛都被插入了带着诅咒的银针。他被玩坏了,身体和心灵都破碎不堪。 他每天都会给叶戎峥打电话求救,可是那个为了他打架斗殴,为了他不顾一切的男人,忽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叶戎峥的爱是假的吗?他为什么要把他送到一个魔鬼手里?他难道对他没有一点点感觉,甚至没有一丝丝怜悯吗? 云思羽想不明白,于是整个人都绝望了。 便在这时,木非言像救世主一般出现在叶家,把他带走,一群警察冲进来,逮捕了叶母。 梦里的云思羽喜极而泣,满以为自己得救了,还笃定地认为木非言才是真正爱自己的人。可是梦外的云思羽却又清清楚楚地看见,木非言站在很远的地方,冷漠地看着一群医生对梦里的云思羽进行救治。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云思羽的死活,听医生说情况有些严重时,他还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这是爱吗? 不,这不是爱!这是比叶母的毒害更令人惊恐不安的戏弄。云思羽已经成了木非言掌心的一只猎物,生或死,完全在他一念之间。 梦外的云思羽急出了满头冷汗,梦里的云思羽却沉溺在这虚假的柔情里。 在木非言的精心照顾下,云思羽痊愈了。他又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但他的名气在消失的一年里已经耗光,他想要迅速回到原来的位置就必须拿出一幅震惊世人的画作。 不知怎的,他竟画出了木非言的裸/体。 木非言是红遍全球的巨星,他的裸/画谁不喜欢? 云思羽把所有心血都投入这幅裸/画之中,却没发现木非言看他的目光正变得越来越冷酷,就像是一只豹子对猎物的耐心即将耗尽,准备扑杀。 “不要这样做!不要再画了!你已经激怒他了!”梦外的云思羽声嘶力竭地喊。 梦里的云思羽醉心于即将到手的名利和财富,竟什么都不考虑,也什么都听不见。 忽然有一天,那幅裸/画在阳光的照射下竟莫名开始燃烧。云思羽连忙抓起画框想要扑灭火焰,双手却被烧得焦黑。 烧伤治愈后,他的十根指头黏连在一起,紧紧地蜷成两个拳头,别说拿起画笔,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失去了。 偏在这个时候,他以前请枪手卖假画的丑闻被揭发,于是全世界都开始讨伐他。 他失去了健康,失去了作画的能力,失去了名利和财富。 他以为木非言会站出来保护他,可是那个男人也消失了。他被送出城堡,安置在一栋简陋的出租屋内。闫波行找到他,将他接回了豪宅居住。 他以为自己又一次迎来了救赎,可是闫波行服用兴奋剂的丑闻被爆出。一夕之间,闫波行也身败名裂了。 豪宅、豪车、安稳富足的生活,全都没有了。闫波行最终也离开了云思羽。 梦还在延续,云思羽躺在一个逼仄的地下室内,头顶开着一扇小小的气窗,窗外射入阳光,也钻入许多尘埃。 云思羽看着那些尘埃,双手掐住自己的咽喉,面皮渐渐涨紫。他的哮喘发作了!他在忍受漫长的窒息和痛苦的挣扎,然后是最终的死亡。 “呼呼呼!”云思羽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喘息。 梦里的一切分明没有发生过,可他总有种感觉,那些恐怖的、非人的遭遇,都是真的!只要他和叶戎峥、木非言在一起,那些可怕的经历都会在未来一一上演! 什么一见钟情,你争我夺,爱得不可自拔,都是假的! 那两个人从来都没爱过云思羽!所有的美好都是虚假!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云思羽捂住脸,委屈至极地哭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在他颈后,盖着浓密头发的部位,一片树叶形状的绿色胎记正慢慢变得枯黄。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