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咂舌刚才听到的话,镇安侯府竟招惹了皇子,这是要参与皇子夺嫡呀,越想越心惊。 梦中大多是流放益州重重,关于夺嫡之争,她只隐隐记得民间传闻的几件要紧的事,再多余的就不知道。 经过这一惊吓,慕晏兰没了谱曲的心思,拎着写满谱子的纸张走了出来。等走到书房入口,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人,慕晏兰震惊瞪大眼睛,“你,你怎么还在这?” 刚才关门声,不是走了? 沈寂清冷的扫了她一眼。 她一瞬间脑子空白,想到自己刚听到的秘闻,会不会灭口,她慌张解释道,“我,我刚才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说完就觉得后悔,听听说的都是什么话,一听就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不该来你的书房,不该偷看你的书。”慕晏兰垂头丧气的认错。 “我保证,我出门就忘记,什么都不记得。”你能不能别灭口? 看着眼前小姑娘,杏眼带着恐惧,可怜巴巴举着手指发誓。 “嗯。”沈寂嘴角微缓。 嗯?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了? 好不容易虎口逃生,赶紧跑吧,“那我就不打扰沈公子了,这就告退。”说完就想拔腿跑。 “等等……”沈寂开口说道。 慕晏兰顿住脚步,难道反悔了?您可是镇北将军,刚同意又反悔,太没信用了。 慕晏兰磨磨蹭蹭的转过身,“您有何事?” “这是什么?”沈寂指着她手中的纸问道。 慕晏兰指尖捏紧,宣纸的一角微微皱起,她废了半日心血填的曲谱,不过在死亡威胁下,这都是小事:“这宣纸是书房的,可上面的东西是我亲手填的曲谱,打算待会院子再好好琢磨琢磨。” 话外之意,她只是看书,连这谱子也是她填的,话说到这里,沈寂都应当放她走了。 “拿过来。”沈寂说道。慕晏兰只得走上前,把填补的曲谱放在桌子上。 沈寂拿起,意外的挑了挑眉,她竟然填补清平乐,看着填补的曲子还甚是不错。 “告退吧!”沈寂捏着谱子说道。 “可是……”慕晏兰哀怨地看了谱子一眼,她刚花了心思填好的。 不过要回来,她是没胆量的,只能一步三挪,见沈寂打定主意不还他,才垂着头走出去。 沈寂等她走后,看着曲谱上圆润的小字,轻轻抚摸了一下,清新婀娜,还真是字如其人。 慕晏兰垂头丧气的从书房走出去,她刚费心写得曲谱就没了,早知道就藏在袖兜里了。 白术端着茶盏,走到书房门口,看见姑娘蔫嗒嗒的样子,顿时诧异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茶香袅袅,是大红袍特有的香味。慕晏兰赶紧上前,嘘了一声,她拉着白术走远了些,“你这是哪里来的大红袍?” 她轻轻掀开,看了看色泽,这可是上等的大红袍,就是沈寂上回喝的那种。 “这是观言给我的,她听说姑娘喜欢喝茶,便送了好几种茶,就是量不大,全部装在小罐子里。” 慕晏兰一听顿时乐了,不过这茶她一丁点儿都不想分给沈寂。 她拉着白术走到旁边的凉亭,恨恨的喝了两盏茶,心里暗暗嘀咕,让你强夺我的曲谱,我要把你的茶全部喝光。 直到一壶茶进了肚子,撑得有些难受,慕晏兰才觉得解气了。 一夜无事,慕晏兰早起穿上藕荷色夹袄,就要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毕竟是新妇,原来沈寂身子欠安,便免了青竹院请安,不过如今沈寂身子慢慢好转,就不能再偷懒。 用过早食,慕晏兰便同沈寂一起去请安。往常请安的只有她同沈桐,可是今天确实格外热闹。 甚至比她新婚敬茶的时候,人还要多。 慕晏兰请完安,发现除了两房的夫人,还有一个花信之年的女子,花容月貌,只是看着有些憔悴,想必就是盛名已久的世子夫人。 这时老夫人开口说道,“这便是你大嫂,前些日子病着没见着,正好今儿全了礼。” 慕晏兰笑盈盈朝世子夫人见礼,她端庄笑了笑,从婢女手上娶了一个盒子,“我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凑了一副头面,当是见面礼。” 慕晏兰看了一眼,一水儿的羊脂玉,好大的手笔,这么贵重的头面,“让嫂嫂破费了。” 世子夫人陈氏,出身琅琊名族,嫁妆丰厚,拿出手的东西自然不会差。 大夫人有些不满,轻哼一声,但老夫人在这里,她自然是不敢太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