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简直是痴心妄想。”盛淮义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盛先生,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向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的行情,申城那边的价格比我们这边还要高一些,有很多申城的印染厂还在跟我谈合作。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妥的行为,一没有强买强卖,我没拿枪抵着他们的头强迫他们买,也没有言语威胁,二没有恶意哄抬价格,现在不止染料,还有许多原材料都涨价了,就算我不卖这些存货,也会有别人去卖,那些小厂子资金不足,自然是抗不过这段时期,我已经答应一些厂家可以分期付款,这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哼。”盛淮义鼻息间冷哼一声,“大头都让你赚到了,分期付款还不是最后要付?你贺五爷那些手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能白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分期付款?到最后还不是要收利息,好名声也让你赚到了,利益更是一点都没受损。”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贺五爷知道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看不惯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动这么大的气有必要吗?再把你自己气个好歹,岂不是得不偿失?” 说完,贺五爷便起身就走,等在门外的徐兆源急忙给他披上大衣,他透过门缝看了看屋内的盛先生,脸色难看的有些吓人。 盛先生气得手一直在发抖,拿起茶杯来喝了口茶,颤颤巍巍的洒了不少在衣服上,杯中茶早已冷透,没了原本的滋味。 他早该想到这次谈话的结果会是不欢而散,却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指望着贺五爷能稍微有那么一点良心发现,做出让步,这些天,他这个商会会长,所承受的压力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既要平衡外界各方势力,避免矛盾,又要保证丰城内部的各行各业平稳运行,还要筹款支援前线,每天睁开眼,光是这些琐事,都已经让他不胜其扰。 “先生……”吴秘书从门外进来,看着脸色铁青的盛先生,不敢贸然打扰。 “走,回家。”盛先生站起身来,只觉得胸中闷了一口气上不来,一阵眩晕,险些没站稳,幸亏被吴秘书给一把扶住。 “您还好吧,要不要我带您去医院?” “不用了,被气到而已,你去把车子开出来吧。” …… 贺念清回家不久,便见贺五爷一脸喜色地进了门。 “爸爸,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吗?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下午打麻将手气特别好?”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爸爸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啊。”贺五爷坐在沙发上接过贺念清剥好了的橘子,问道,“我看你也蛮开心的,下午玩得尽兴了吧?” “有那么明显吗?”贺念清脸上一红,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一般。 “可不是吗,你之前没放假的时候,哪次回来不是沉着脸,好像全家人都欠你钱一样,一回来就要回房间去看书,今天就不一样,年轻人就该这样有朝气一些,不要天天想着学业,多和同学们出去玩玩。” 贺念清默默点头,心想父亲哪会知道她开心的真正原因。 “是,那之前不是你们把我看得太紧了吗?天天司机接送,搞得我同学都不敢靠近我。”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徐兆源。 徐兆源当然知道贺念清的小心思,但又苦于不能当面讲清楚,只得很不自然地将目光投向一旁。 贺五爷立刻明白女儿的意思,转头对徐兆源说的,“兆源,你以后也该学会放手了,念清都这么大了,也该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了,我看就下个学期就让她先住学校宿舍里吧,等她想回来的时候再派老刘过去接。” “是。”徐兆源低头应道,眼光余光看向贺念清,她正扬着尖尖的下巴朝自己笑着。 很显然,贺念清把贺五爷拿捏得死死的,看来,她与盛羽堂之间并没有因为不能见面而就此冷静下来。 “爸爸,你还没跟我说,你今天有什么好事呢?”贺念清撒娇道。 “还不是上次和你打赌的事情,你赢了,而且这一次赢得很彻底。” “真的?”贺念清不敢相信,这段时间她忙着准备期末考试,也没有再关注这件事。 “当然,我的女儿自然也是经商奇才,现在染料价格涨了近百倍。你说吧,想让爸爸答应你什么条件,爸爸都答应。” 贺念清心中窃喜,但也自知现在还不是开口的最佳时机,“我还没想好,这个条件就先暂且存着吧,等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朝你开口的,但是你可不能赖账。” “你个小妮子,把爸爸当成什么人了,你去外头打听打听去,贺五爷什么时候赖账过,当初才来丰城的时候,第一次投资印染厂失败,爸爸把房子都卖掉了去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