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世间总会怀揣梦想,或宏伟远大,或朴实无华。 而沢田花铃的梦想,则要务实的多。 她,想做一个人类。 》》 一切要从那天的清晨说起……。 灿烂而明媚的阳光,悄悄透过质地柔软、轻薄的乳白色欧根纱帘,绕过阻挠光线的墨绿绒厚呢布,从缝隙间照入幽暗的室内。 这是间户型方正的卧室,朝向偏南的墙呈暖黄色,左侧是近半人高的窗台,窗台下摆放着张白橡木的单人床。 作为新晋高校生的沢田花铃,真诚认为暑假是用来挥霍的。 所以,哪怕屋外已是晴天丽日,她依然倔强地埋在雪白被单中,迷恋着棉被带来的温度。 她有如同朝阳一样醒目的发色,浅浅的橙,铺散在绣着蓬勃盛开雏菊的软枕间,宛如正在摇曳的金盏花。 因为沢田花玲的‘暑假挥霍’主义,她跟家人回到中国老家,就立刻将步入高中的第一个暑假用在熬夜、看电影、吃火锅的循环中。 昨夜同样如此。 以家庭‘温馨’电影《招魂》为开头,又用动画《婴儿老板》划下结尾,直至天都要蒙蒙亮,才倒头睡过去。 现在,要想让沢田花玲起床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费劲地掀起眼帘,眼神迷茫,视线恍惚,她看了虚空许久,视线才最终落在正对的书桌的闹钟上,闷声嘀咕:“才11点……好困。” 脑子昏昏涨涨,好似有人拿着烧红的铁器在耳边敲敲打打,嗡鸣不止。 真是熬夜一时爽,起床火葬场。 眼角挤出困倦的泪花,可怜巴巴的胃部有些扛不住饥饿,首先发出抗议,而被被窝封印的沢田花玲迟疑片刻,考虑要不要翻个身。 反正没有饿到极致,她绝不起来。 然而,正当沢田花玲试图拉起凉被,把自己全部罩入被单前,额头被莫名的冷冰物体抵住。 冰冰凉凉的物体,带来透心凉的触感。 后脖颈直接激起鸡皮疙瘩,打了个哆嗦的沢田花玲缩缩脖子,迷茫着是什么东西。 仰头去看,正对上黑漆漆的木仓口。 不知道那儿来的小孩站在她的床头,拿着类似木仓的玩具。 那儿来的熊孩子? 脑仁发疼,沢田花玲疲倦地眨眼,揉着太阳穴开始呼唤老妈。希望家里能来个活人,将站在床头,一身西装革履的小婴儿带走。 喊了许多声,又叫了几声老爸‘沢田纲吉’。 房外竟无一人应答。 “不用喊了,他们不会进来的。” 戴着一顶黑帽,圆乎乎的脸被帽檐投下的阴影半遮住,小婴儿操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今天起,我将成为你的家庭教师。” “请多指教,沢田花玲。” 家庭教师?小婴儿?! 从未有的清醒,随着玩具枪发出‘砰’的响声。 木仓口迸射出的火星,一切尘埃落地。 沢田花铃,殁。 享年十六。 》》 ciao su(你好),未来的学生沢田花铃。 ——摘自某天清楚突然出现在我床头,一身西装革履婴儿说的话。 * * * “……厚礼谢特。” 不大不小的卧室,饱含粗鲁的语调↑↓起伏,足以说明其震惊的程度。 颤抖着手,沢田花玲紧张地摸了把脸,如梦初醒。 身后的床上是面露‘安详’,七歪八六吐着白烟的躯体,而她本人已经飘飘然然地浮在半空。 妈耶! 她变成幽灵了。 这超自然的现象超出沢田花铃的认知范围,脸色煞白,困扰着自己的‘英年早逝’,一把薅住头发,开始像拔苗一样地拉扯着。 企图说服自己眼前事情皆是一场梦,是熬夜后遗症的‘噩梦’。 作为‘凶手’的小婴儿,葡萄一样黝黑闪烁着睿智的眼瞳,映出橙发少女半透明的形态,他同样是惊愕到下颌骨都快脱臼。 别看小婴儿四肢短小,可他反应极快。 收起震惊,矫捷地跳下床头。手中的‘凶器’化作外形可爱,却小巧足以被他使用的心脏起搏器。 小婴儿此行另有目的,可不是来送人‘归西’的,活着的沢田花玲比幽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