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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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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范仲淹壮阔苍凉、雄浑磅礴的边塞词《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就连刘清菁和裴宝瑟这样从未见识过边塞风光,战场杀伐的闺中少都感到心绪激荡,澎湃如潮,更何况是喜爱蹴鞠的人们呢。

国子监蹴鞠队中的靳开痴痴地注视着心上人光芒万丈的倩影,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决意,他此生没什么大志向,不想继承家族,壮大事业,他只想每天都能见到心爱之人陪伴在她身边就满足了。

两首过后,李师师稍稍喘了口气,紧接着不同于前两首一个婉约凄美一个豪迈慷慨的极端风格,前奏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让观众无不提起心弦。

但随即明朗欢快的旋律隐隐从急促的风雨中响起,调子越来越鲜明,越来越壮大,宛如无数条小溪汇聚成了一条宽广的大河,李师师洒脱地唱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苏轼——《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同时有清澈、纯净的童音和声袅袅悠扬,如绿叶衬红花,不喧宾夺主反而和李师师空灵的嗓音和谐交融共鸣,人们恍惚间产生了一股圣洁的光芒穿透层层乌云照耀着自己的感觉,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颤栗感动。

主声与和声两者结合的是如此完美,仿佛之前遭受的所有苦难挫折,风吹雨打,在这交织出美妙画卷的吟唱里,都不值一提,能以坦荡豁达的胸怀泰然处之。

良久,刘清菁才从颤栗中回过神来,定睛探身细看,但见场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二三十个大概十岁上下的孩童,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纯真无瑕的声音相和,才造就了这从未有过直击灵魂的颤栗。

看台上,卫玲自豪一笑,她好歹前世也是军中合唱团的一员,虽然弄不出真正的合唱团来,但简单搞个童音和声还是容易的,她相信没有耳朵能抵抗童音和声的魅力,可惜时间太短,孩子们目前只能配合李师师完成两首曲子。

曲调由小唱转成了舞乐,李师师轻启朱唇,漫声唱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伴着乐曲,一道曼妙的绯色身影同李师师一样从天而降,甫一落定,便足尖轻踮,柳腰一拧,跳起舞来,只见她从袖中擎出一把短剑,修长的玉腿踮跳弹动,旋转飞舞,剑芒吞吐,如一朵红莲怒放。

“爠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潇洒坚韧,越跳越疾,越舞越快间,相隔数百步的观众好似近在咫尺般的感受到剑器舞中的肃杀之气,无不汗毛竖立,呼吸一紧。

白游玄的视线牢牢追随着张慧奴翩然婀娜的身姿,忘记了眨眼,也忘记了呼吸,他心如擂鼓,血脉偾张,止不住内心的渴望,渴望将张慧奴揽入怀中,与她肌肤相贴,耳鬓厮磨,轻柔密爱。

歌罢舞停,满场爆发出连串的喝彩掌声直冲入云霄,经久不散。待到李师师、张慧奴、和声孩童与伴奏乐师们全部离开,也不见稍弱。

刘清菁心满意足地长吁了一口气,今天这趟真的没白来,听说之后还有一场叫什么揭幕赛的,她完全不感兴趣,正打算离开,裴宝瑟又拉住了她。

“阿菁,你先别走,我看《京报》上专门有一版介绍了许多蹴鞠选手和比赛进程,今天的揭幕赛是集贤堂国子监队打仁和楼队,据说国子监队全是芝兰玉树的俊俏郎君,你就陪我看看好不好。”

刘清菁虽然心底不屑,可还是禁不住裴宝瑟的央求,她心不在焉地随意往场内扫了一眼,谁知这一眼过后她便彻底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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