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祭司:“……” “霸王硬上弓,也得打得过我才行。” 大祭司:“……” 凤君调整了位置,躺在他臂弯间闭上了眼睛:“我睡不着,想寻个安心的地方。” 大祭司叹气,与她十指交握:“且睡吧。” 当然,这样是肯定谁也睡不着的。 凤君安静了一会儿,就又爬了起来,捧着他的脸问:“你如今是何心境?” 翡翠色的眼睛深沉地望着凤君,他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任君做主,何种结果,我都接受。” 凤君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重新躺了回去:“你为何就不说一个‘不’呢?” 她的师兄就是这样。不管肚子里藏了多少委屈,藏了多少不甘,他都不会说出来。这心魔,也就越滚越大。 凤君翻了个身,背对着大祭司,拽过他一只手当枕头枕着。 大祭司贴了上来,将凤君整个人揽入怀里:“不敢说不,恐你为难。”虽然,他不愿意,但他也知道,紫微帝君于凤君,于这天下,更重要。 “你个大傻子!” 凤君听出来了,这家伙做好自己被毒死的准备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只是变得面目全非,然后进入变态模式,做了自己最不想做的事,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应得这般爽快。 凤君在心底又叹了口气,顺道将写这整人命格的连华数落了一顿。 迷迷糊糊中,凤君在大祭司臂弯里沉沉睡去,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大祭司早已不在。今日他要检查容佾课业,并带容佾视察民情,待到日落才能回来,便嘱咐宫人告知凤君,不必等他。 但凤君今日,却想等他。所以,她去了他的书房。 连华和勾陈不多久也过来了,拿了一只高脚黄金酒杯和一瓶蚀水。 黄金酒杯中,橙黄色的液体轻晃,散出醉人的酒香。 命格里,大祭司爱而不得的爱人在成亲前夜,一杯毒酒毒倒了他。凤君望向窗外,天光渐微,云霞漫天,夕阳已经落入了地平线。 大祭司快回宫了,凤君也该做决定了。 她伸手拿起青瓷小瓶的蚀水,眼眸一抬:“你们可知,十多万年前,本君与紫微帝君是如何的?” 连华和勾陈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勾陈年长于连华,也不过七万岁,他不曾见过十万年前的不周山之乱,更别说比那更早的混乱征伐时代。八荒史上也只简单写了一句:八荒征伐,天帝伏羲拨乱反正,民始安。 “枕戈待旦。尸山血海。”凤君目光缥缈,想起那些风里来、雪里去的日子,然而“咔嚓”一声,掌中青瓷小瓶四分五裂,“这几日,本君想了许久。当年那样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如今为何要惧怕一个心魔?” 凤君掌间灵气流转,蚀水在凤凰神力之下挥发殆尽。 连华和勾陈神情一震。 “尊上。”连华脸上复现忧色,“您……” 凤君长袖一甩,青瓷小瓶的碎片湮灭成灰:“脱离命格就脱离吧!说出来你们也许也不信,本君同紫微帝君从未有过如今这样平静的日子。我心疼他,所以选择摒弃命格,自本心出发,陪他走下去,无论前路如何。” 自本心出发。连华呢喃这几个字,心中大为震撼。他晓得凤君有魄力,却没想到她真的敢不走命格。 勾陈脸色煞白,眼睛里突然泛起了红色:“你不按命格走,准备明天真的与他成亲?” 凤君不置可否。 “不可以!”勾陈勃然大怒,连日来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冲了上来,“陵光,你已与本君结下姻契,不能嫁给他!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仅有一魂一魄的凡人!” 凤君眉头一皱。她有预感,又要与勾陈争论她是不是陵光了。 连华也并不赞同:“尊上,神君之姻缘不可如此草率。” “并不草率。只有一魂一魄,那也是师兄。曾经,他陪着我披荆斩棘,现在,换我伴他天涯海角。成神也好,成魔也罢,断不舍弃!” 勾陈拽紧了拳头。凤君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插在他心上。他可以忍着她亲近紫微帝君,就连她在大祭司处过夜这样的事也当不存在,但他不愿同她解除姻契,然后眼睁睁看她嫁给紫微帝君。 他一定会疯的。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勾陈整张脸崩得紧紧的,眼睛红得像一只被抛弃的小豹子,“去了之后,尊上再作决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