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私生饭骚扰顾西白的证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酒店监控有些只保留一个月，再往之前日期的就查不到了。加上私生饭的反侦察意识也强，即使在大夏天也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怕是亲妈来了都认不出。 我不得不向领导诉苦，听了我的简报，他只是抬了抬眼皮，问道：“我以为你们做审计工作的人都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难道是我高看你了？” 激将法？如果我还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大概很是受用。 见我没有反应，他又说：“把你当年在猪圈数猪、在库房数螺丝钉的耐力拿出来一半，这事就成了。另外，你何必纠结那些拿不到的证据，有的证据是可以……” “私生饭跟踪顾西白，我就跟踪私生饭！”我脑子火速转了转，抢答道。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可操作性强又回报率极高。 领导得意地笑了笑，大约是觉得我孺子可教。 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郑家的晚饭。我以为只是单纯陪老人家吃个饭，没想到郑司农的大姐和姐夫都来了，我心下一惊，这……不等于官宣？ 相比于我接触过的四十多岁的女性，大姐郑晓艺更显精致。不知是天生丽质还是得益于新兴科技，她脸上的胶原蛋白更胜一筹。大约是从商的缘故，举手投足间也尽显女强人的气质。 在郑司农的介绍下，我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姐姐”和“姐夫”。 老人家很是高兴，大约是在清醒状态，没有喊我“知知”，说是以后都喊我“夏夏”。郑晓艺对我微笑点头，没有太多情绪，只有吉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他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看穿小孩的把戏，我不由得心惊，偷偷扯了扯郑司农的衣角。他倒是很快会意，跟家人说对我一见钟情，是他死缠烂打我才同意闪婚的。 我努力抿住双唇憋着笑意，心里暗叹：不愧是影帝！ 饭后，两个男人在厨房里洗碗，老人家被芳姨带去休息，郑晓艺拉着我到院子里坐下，我自知是逃不过一道审问了。 依她而言，来之前她已经对我做了些功课，身家清白，人品无异，倒是挑不出毛病。经她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是跟男明星领了证，在他们家人的眼中我更是嫁入了豪门，只是我一直认为是假的所以没有在意。 这是做背调了吧？我心里并不畅快，脸上仍是标准笑容，像面对客户时一样。 她喝了一口茶，顿了一会儿，问我：“我很好奇，你喜欢司农什么？除了他的名气之外。” “我并不是他的粉丝，所以不喜欢他的名气。他这个人最吸引我的是孝顺、善良、温柔，种种这些难能可贵的品质。”这倒也不是假话。 “哦？不是粉丝？”这大概在她意料之外，她接着问：“你比司农年纪小不少，怎么保证会一直喜欢他呢？”这句话说的，敏感如我甚至察觉到一丝故事的味道，像是郑司农从前受过情伤。 “大姐，我跟老郑都是慕强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看上我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同时我也是个颜控，虽然没有粉丝那么狂热，但老郑是美男子是个不争的事实，除了脸蛋，我还欣赏他的演技以及他为每一个角色付出努力的样子，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无论是荧幕还是话剧舞台。当然，庸俗如我也馋他的身子。” 听到这，郑晓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抵是认可了我的回答。我正得意于平日里写材料锻炼的快速反应能力，却听见她朝着我背后喊了一声“司农”。我没敢回头，只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借口如厕离开了“案发现场”，进屋后又被吉董给逮住了。 “听说你们做律师助理的一个月拿不到万把块钱，实习期甚至只有一半。集团法务部正好缺人手，不行你来集团上班得了。” 这算是老板赏饭吃，我甚至没经思考便婉言拒绝了：“谢谢吉董，哦不，姐夫，不过我才刚踏入这一行，想先在律所锻炼锻炼，如果以后有去法务部学习的机会，我肯定报名！” 他像是早猜到了我的答案，倒也没有多说。反而是我补充了一句：“姐夫，我跟老郑结婚不想太高调，所以律所那边还希望您能保密。” 见他点头答应，我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这要是被律所的同事知道，我就更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临睡前，郑司农来敲门，我立马换好长衣长裤才开了门。 他是来道谢的，为晚饭时我的配合以及在郑晓艺面前对他的夸赞。如此说来，我在院子里同郑晓艺说的话他是听见了的，特别是那句“我也馋他的身子”。我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不敢看他。 看见床边的行李箱，他问是不是没有地方放，我说是明天出差刚收拾好的。 “出差？去哪儿？”他的语气很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