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书圣王羲之的《大道帖》,陆飞兴奋的几近疯狂。 平复下心情,陆飞再次靠近,一寸一寸的欣赏起来。 这幅贴为硬黄纸本,长二十八公分,宽八公分出头。 整幅贴只有两行十个行草书,写的是“大道久不下,与先未然耶。” 字幅内外有“潞王之宝”、“韩逢禧印”、“张笃行印”、“米万钟”、“仪周鉴赏”等印。 并有元赵孟頫、明朱之蕃、清张照的题跋,从中可知其流传的踪迹。 其中赵孟頫跋云:“梁武帝评书至右军,谓‘龙跳天门,虎卧凤阁’,此帖是已。 诸家刻中皆未之有,世间神物,岂默有靳惜者,不欲使滥传耶? 将好事犹未至也,有能砻片石刻以传远,仆愿供摹拓之役。 属奔走南北,此事殆废,不知何时果此缘也?至元丁亥九月七日题。孟頫。”的字样。 《大道帖》在右军草书中,最为突出,后人称它为“一笔书”。 明张丑《清河书画舫》云:“老笔纷披,所谓一笔书也。” 十字中,前五字一笔联绵,次两字联缀,复次两字又钩联,最后一“耶”字以末笔竖画一贯直下,控制尺幅的空白。 强作一笔书的人,往往有做作装逼之嫌。 而王羲之此书则如天际行云,宛若游龙,弥足珍贵。 又欣赏了好一会儿,陆飞这才把目光移开。 把《大道帖》翻过来看了看装裱情况。 总体来说,保存的还算完好。 既然还可以,就尽量不要折腾。 万一失手了,那可是大罪过。 陆飞找来喷壶,在《大道帖》上均匀的喷了一层保护剂,小心翼翼的请到一边自然阴干。 随后把另一只画筒拿了过来。 打开盖子闻了闻味道,绢本独有的味道,让陆飞眼睛就是一亮。 把绢本画轴倒出来,看看裱褙,典型的北宋装裱风格。 解开绑绳,慢慢将画轴展开。 当画面展开一半,陆飞彻底疯狂了。 “我滴妈耶!” “《潇湘竹石图》,大胡子的画?” “我的天啊!” “过年了,真是过年了呀!” “这个新年礼物,实在太牛逼了呀.......” 第一幅见识到了书圣王羲之真迹,陆飞极度疯狂。 拿起这个画筒的时候,陆飞心情却平静了很多。 因为陆飞绝对,没有什么能跟《大道帖》相提并论了。 即便是看到北宋绢本,陆飞都没太过激动。 但是画面展开,陆飞却直接傻眼了。 因为,这他妈竟然是苏大胡子苏东坡的画,《潇湘竹石图》。 苏东坡可谓是多才多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人们记住更多的,确是苏轼在诗词与书法上的造诣。 至于忽略了苏大胡子的绘画水平,不是因为画的不好,而是画的太少了。 这幅《潇湘竹石图》为横轴,长一米出头,宽三十公分。 这幅画采用长卷式构图,以湖南零陵以西的潇湘二水合流处为背景。 画面上景物不多,只土坡一片、石头两块、疏竹几丛;“左右烟水云山,渺无涯际,恰似湘江与潇水相会,遥接洞庭,景色苍茫”。 画卷之末,题有“轼为莘老作”字样。 苏轼绘画喜作枯木竹石,所作之物象,多形象简练却寓意丰富。 作画用笔颇具书法意味,为后世文人画“书写化”用笔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枯木之外,苏轼十分喜爱竹子,曾有“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之句。 苏轼画竹初师文同之法,但苏轼所作之竹“大抵写意,不求形似”,是典型的文人画创作风格。 这幅图利用近水与云水、蹲石与远山、筱竹与烟树强烈的对比作为画面的焦点展开描绘。 画面自远至近而又及远,繁简、大小、疏密、动静等布局合理,段落分明,层次丰富,结构严谨。 同时以潇湘二水的交汇点为中心,从而使画面出现惊涛拍岸般的高-潮。 围绕这个高-潮,画面演变出此起彼伏的烟水云山,和宽敞延绵的潇湘二水使人心境开阔,宁静深寂的远野令人心旷神怡。 烟树掩映下的对岸让观者赏心悦目,山川物态,应有尽有,意境盎然。 苏轼在创作中始终把握以写潇湘二水上下万物寓“水”之意境的立意。 画中竹叶浓淡不一,从竹子长势分析,有些以淡墨画出者殊无解释成叶背的可能。 特别是所画之末端翻卷的竹叶,墨色全然如一,并未因翻出背面而有浓淡之别。 其所以杂用浓墨淡墨,为了使画面富于变化,且使本来相当密集的竹叶不给人以壅塞之感。 在这幅画上,用淡墨所画之叶为数不少,在用浓墨画出的叶子中作无规律的穿插,而为了整体的连贯性,遂在叶间增加许多小枝。 不过与后世习用的“淡踢枝、浓撇叶”的做法不同,小枝的墨色很深,透过叶面仍可看到。 苏轼画的竹叶逼真,长短阔狭浑如天成,叶尖既铦锐又鲜活,楚楚有生气。 所画卷折的叶子用笔圆转翻跳,一气呵成。 竹竿则以楷书及行书撇、捺、竖、横等笔法写就,笔笔到位,“用笔秀嫩,风韵高标,绝无画家气味,显然为文人之笔”。 这幅画的价值,不仅是苏东坡少有的画作。 更牛逼的是这幅画传承有序。 史料中,对这幅《潇湘竹石图》有明确的记载。 元统二年,湖南书画收藏家杨元祥将这幅画收藏。 明洪武三年,梁台李秉中从杜氏手中购得此卷,如获至宝。 明嘉靖三十七年,金陵李家的传人李甲峰携此卷来到江阳。 在这里偶遇明代文学家杨慎,席间杨慎在画作上留下了一篇赏析的七言跋文,杨慎的墨宝对于《潇湘竹石图》无疑增色不少。 到了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