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改了,麻烦你了笠原。” 我:“。” 这还能说什么。 批改试卷多了,就变成一项机械性工程,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和脑中的正确答案判别。 我开始走神。 从受伤那天起,我再没有很频繁地看手机——或者说,期待着置顶聊天框的动静,也开始克制自己发讯息的频率。 事实证明,就算我不主动,对方也不会想起我。 27 也许那两个女生说的也有道理,我倒追得很狼狈。 更糟糕的是,可能对方根本就没意识到我在、追、他。 那可就太绝望了。 28 周末,我去了东京。 人是早上去的,虽然心绪沉重,但表情上还过得去,顶多有点紧绷感。 但下午黄昏回来时,我已经哭懵了。 真实情况比绝望还要绝望。 棒球社的降谷前辈,根本就不记得我。 不记得我就算了,还以为我和线上聊天的那个不是同一人。 手往包里一摸,纸巾已经用完,我不得不找到最近的便利店去买新的,进去时根本没注意店铺招牌。 低着头找到纸巾结账,耳边响起乌养教练沉沉的烟嗓: “……笠原?!你、你怎么了啊?哭得这么厉害?!” 竟然是熟人开的店! 教练虽然看起来不太好惹,但对女生很好,上一秒刚骂完犯错的队员,下一秒只要面对我们经理,脸挤成一团糟都要憋出一点笑容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我一路上积攒的委屈爆发——回程车上害怕打扰别人,我都是捂着嘴,生害怕发出一点声音。 一听到有人关心我,我哇得一下哭出声。 “他、他说不认识我就算了!” 我抓着纸巾控诉:“他还说我是其他学校派来的间谍!!!呜哇啊啊啊啊啊——” 教练:“哈?!间谍?!!” 29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和教练牛头不对马嘴,惹来其他人的注意。 只见菅原前辈掀开后门的小帘子,带着影山飞雄还有一串一年级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啊?丹希?” 哈,谁能想到小小的一个便利店里,塞了那么多熟人。 后退一步头顶正对着冷气的出风口,把我给冷清醒了。 意识到做出多么冲动不着调的事情之后,我—— 逃跑了。 “等等!丹希!” 我在前面跑,菅原前辈的声音在后面赶。 “影山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人追上啊!” 30 影山飞雄岂止是追啊,是逮吧。 我怎么可能跑得过他,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押到……不对,拉到路边坐下了。 我们俩一人占了椅子一段,他把我的手腕强行按住在中点线。 “放手。” 我挣扎了一下,岿然不动。 我急得又要泪崩了:“松手啊,我的鼻涕要流出来了。” 空着的左手又有伤,怎么也抽不出来纸巾啊! 31 影山飞雄终于松手了。 我不管他,自顾自整理。出门时心里还怀抱着希望,特意化了淡妆,一路哭回来加上刚才跑出一身汗,此妆约等于无。 拿着小镜子,我把脸上仅存的、还斑驳的粉底擦掉了。 越到后面,动作就越慢。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影山飞雄说。 越想越难过,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摇摇欲坠。 突然,胳膊上有一片冰凉凉的触感。 “给你,”影山飞雄直直伸着手,手里是一罐冰镇可乐,“天气太热了。” 他没看我,背挺得很直,坐得很板正,略微抬一抬头,望着更前更远的天际。 也不在意我有多丢脸,多狼狈。 我默默接过可乐,拉开易拉罐的环,气泡水欢快的迸发声成为我们之间唯一的音符。 好像也不是很难以启齿了。 “飞雄,”我说,“我向他告白,被拒绝了。” 32 影山飞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