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星从大学开始谈第一段恋爱至今,最长的记录也只有两个月——其中还有一个半月对方瞒着自己在偷偷准备出国,之后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离谱,都不长久。 她怀疑自己被诅咒也不是无凭无据。 但是,跟简渊谈恋爱非常的安稳。 平常早晨,他会带着早餐来接自己上班,晚上一起吃饭,偶尔顺便逛一下超市,然后简渊就把她送回家。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应星星既满足,又隐约觉得不对劲。 “学长,”应星星租房的小区前面正好修路,汽车驶进来要经历七弯八拐,她忍不住提议,“你每天开进开出的也挺麻烦的……”不然我出去等好了。 不等她说完,简渊道,“不麻烦。” 应星星:“……” 是她的错觉吗?还是说简渊学长这幅任劳任怨的样子真的很像她的专车司机? 直到汽车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应星星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恋爱经验惨不忍睹,毫无参考价值,但应星星还是有点常识的……她跟简渊学长的相处,如果说是在恋爱也太勉强了,更像是顺风车和饭搭子的关系。 她怀着沉思的心情回家洗漱,也许是一直想着简渊,那天晚上,应星星久违地梦到了高中时的往事。 梦里是晴朗午后,她在厨房里磕磕碰碰地一边看教程,一边搅拌融化巧克力,保姆阿姨在旁边一脸欲言又止,几次都伸出手干涉,但是她毅然拒绝了阿姨好心帮忙。 爸爸正要出门,下楼时见到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颇觉有趣,“大小姐,搁家里打战呢?” “胡说,我在做巧克力。” “送人?” “……我自己吃不行嘛!” “哎呀,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没想到这辈子还有看见大小姐下厨房的一天。” “你别管了爸爸!快点去忙!” 爸爸被她赶出厨房,还不忘回头叮嘱,“别烫伤手。黄阿姨,麻烦看着点她。” 梦里画面一转,她神采飞扬地踏上学校阶梯,一层又一层,直到推开天台大门,阳光倾斜而入。 她依稀记得自己来这里见一个人,把巧克力送给他。 但是门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火在空中燃烧。 她匆忙跑开,转头却看见简渊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她叫他的名字,但他仿佛根本听不见,一直站在原地。 他任由那团火熊熊燃烧,卷起纸屑,越过栏杆,席卷视线中的一切。 星火碰撞中,尖锐的声音刺入耳朵。 忽然,学校天台不见了,简渊也不见了,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场火,无穷无尽地燃烧。应星星撞入火中,却在前方看见爸爸的背影,任凭她怎么叫也不回头,怎么追也追不上。 哈—— 应星星深吸一口气,从梦境中骤然清醒。 原来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两床被子都卷到身上盖着,怪不得梦里觉得那么热……应星星坐起来,推开窗户,微风轻轻抚过窗帘。 三月底,南方城市的夏天已经悄然而至。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1点,应星星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觉得梦中那场火仿佛蔓延出来,灼烧着神经末梢。 她随手点开微信,联系人寥寥无几,经历了十几岁的那场变故之后,她好像失去了结交朋友的能力,而原来的朋友也渐行渐远。 这么多年,只有简渊留了下来。 脑海在半梦半醒间顺手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应星星盯着手机上凌晨的时间,后知后觉地想到撤回,对话框上却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没过多久,简渊的信息就回复过来: -做噩梦了? ……是噩梦吗?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爸爸了。 指尖在输入框悬停,应星星犹疑的片刻,简渊已经拨通了电话。 “喂,学长。”应星星尴尬地解释,“我没睡醒,迷迷糊糊按错了。” “这样啊。”简渊那边传来机器运作的嗡嗡杂音,他讲话的声音听起来比白天疲惫。 “学长,你在工作吗?” “嗯,剩点材料没看完。” “……”应星星深感罪大恶极,“你都这么忙了,不用每天接我的。” “不忙。” 应星星觉得简渊随口即答的样子,多少有点敷衍自己。 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