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垂眼看她问:“好了?” 她思索几秒,转着眼睛正准备开口,还没说话突然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许绛微顿,和他对视一眼,等他抽身站直后往光亮处望了眼。 “咳,两位,不好意思打扰,或许你们想试试新的口味酒吗?嗯……它们可能不太适合一直放在冰箱里。” 苏瑄斜靠着门,顺了下头发,补了句:“直接给我地下酒窖钥匙也可以。” 闻言,许绛下意识低头,伸手往口袋摸了摸,摸出一把钥匙。 她小声说道:“帮我拿过去。” 宋清淮见这把钥匙愣了下,从她手中接过,送走苏瑄回来还不忘把门带上。 方才两人都没注意门没完全关上的问题,苏瑄一推门就开了,临走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宋清淮甚至摸不清她听了多少。 许绛还在张望,见他走回来,仰着头看他问:“她走了?” “嗯,”他点下头,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定定问,“钥匙是什么时候拿的?” 地下酒窖是房子原有的设计,方便主人储藏一些酒类,可惜许绛不爱喝酒,那些酒只是存放在那坐等升值,钥匙也被她随手放在书架上。 张姨来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清扫整座别墅,整理书架的时候捡到它,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分辨不出的她拿去问许绛,许绛正嚼着橙子看电视,想都不想就含混说自己不清楚,指了个方向,让她问“正在磨咖啡的那位先生”。 被两人对话吸引的宋清淮扫了眼发现这是酒窖钥匙,这把钥匙造型设计独特,和其他钥匙明显不同。 因为酒窖里的酒大多是许绛的,钥匙也由她保管,他解释句“这是酒窖钥匙”,也没拿走。 一把钥匙两人嫌,张姨转了圈有些困惑,许绛见他没拿,干脆委托她代为保管,理由是自己很容易丢东西。 他那会儿倒真以为她怕丢东西,现在看来,不过是她不清楚拿这把钥匙做什么用。 “唔……我只是打开看了下,没拿里面的酒,”许绛眼神闪烁,好一阵想到另一件事,看着他慢腾腾闷声道,“我真没认出来那些是酒精饮料。” 她抿着唇,眨两下眼又不愉快起来,绷直了唇线,嘴角微微下撇,整个人处于一片乌云之中。 宋清淮轻拍了拍她的发顶,等她抬眼看他,赶在她发作“为什么又拍我的头”前问: “现在还能回想起来是混了哪些吗?冰箱里确实太乱了,我让张姨把它们单独分出来,这样就不容易弄错。” 她心下一软,弯了弯眼睛,愉悦感慢慢爬上来,摇了摇头,她眸子水亮亮的,道:“不知道。” “这可难办了,得把它们都点一遍,我改天先把常喝的分一格出来吧。” 许绛用力点点头:“嗯!” “对了,下次……你还是少喝点,怪我没先试过,眼睁睁看你喝了几杯也没发现那是酒。” “早知如此,那瓶苏打水就不给你了,或许今晚还不会多出来一个小醉鬼。” “谁是小醉鬼?”她眼底水光潋滟一片,反驳的话也软绵绵的,根本没什么攻击性,说完还自己想了想,似是觉得自己太凶,吸口气安慰他道,“可是混着味道确实还不错,我喝得很开心。” 宋清淮觉得她很好玩,逻辑不通好玩,逻辑通畅的时候也好玩,乖的时候很可爱,不乖的时候也很可爱。 许绛没意识到他微妙变化的眼神,或者说从几杯下肚以后,晕晕乎乎的她就失去了辨别细微神态的能力。 停顿瞬间,她看着他道:“和你聊天很开心,虽然你连拉姆为什么要长在地里都不知道。” 他很轻笑了下:“现在想起来刚刚在聊什么了?” “记得一点点,”说着,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圈出个孔雀头给他看,含混道,“比如你说月亮不是长在海面上的,但是月亮就是长在海面上的,这个你是错的。” 聊的时候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这会听她重复只觉得两个人都幼稚过头。 宋清淮无奈地笑了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轻轻用拇指揉了下她的脸颊,借着月光,他的视线轻柔地描绘着她的眼型。 她没直视他,视线游移着,好一会像是在抗争般小声道:“我的脸不是玩具。” 他的语气轻柔,仿佛正落笔描绘阿佛洛狄忒的诗篇:“我只是模仿你。” 许绛皱眉不解道:“我没有捏你的脸玩。” “是,你只是喜欢勾我的手还有衣角。” “那,好吧,勉为其难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