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晚期的列国已经处在各种寻求图强的阶段,好些列国明明都快完蛋,硬是在单独一个人的力挽狂澜之下挺住并有中兴的趋势。 郑国就是在子产的各种举措下得以挽救。 虽说子产的变法增强了公族,为不久的以后埋下隐患,以当时却不能说做错了。 子产的举措挺多,包括完成了“成文法”以及广开言路,民政上干了“为田洫”和“作丘赋”。 为什么说子产的变法为郑国埋下祸端?其实就是他一边极力打击异姓贵族,再来就是提拔非贵族的庶人。 打击异姓贵族当然是为了让公族啃食,问题是让异姓贵族离心离德,乃至于在侯晋的运作下搞出了“五氏之乱”,郑国西北部的“滑②”归了晋国,此后异姓贵族难有为郑国效死的决心。 提拔庶人则是为了补充中下阶层的空白,可是庶人又注定没有出头之日。 子产可能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系列举措会搞出“穆族”这么种玩意,偏偏“穆族”没有像晋国的卿族那般给力,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带着郑国往坟墓里狂奔。 只是,能够挽救一时其实就挺不错,太过长久的以后,并不是当代人所能掌控。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再好的制度也是人在执行,相同的制度到了不同人的手中,变味是分分钟的事情。 属于大实话了! 周代商,是殷商说创建的规则不再适用;姬周之所以走到今天这地步,同样是他们所创造的规矩被时代所淘汰。 怎么说来着?时代一直在进步,每一个时期都有它的特性,永远都会重复上演什么叫时代更迭。 智瑶知道下一个时代法家会成为主角,能不追寻时代的步伐吗? 至于说智瑶自己搞出一套律法?这个是非专业人士才会有的想法,完全不清楚其中的工程量会有多么浩大。 “瑶,我已与楚军交战。”魏驹说的是晋军对楚军想要切断后路进行反制。 这件事情智瑶怎么可能不知道?命令还是他亲自下达的。 说起来是白公胜反应过度,得知郑君胜亲自将智瑶和钟武礼送出城,不派人至少询问一番,马上就派遣楚军要切断晋军的后路。 晋军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路被断,必然是要采取果断措施,打肯定就打起来了。 魏驹就一个意思,要走的话就速度点,想跟楚军较量也该早早进行相关部署了。 以他的意见,认为需要立即派遣使者再进“新郑”找郑君胜进行控诉。 控诉什么?无非就是郑君胜用心不良,巴拉巴拉之类的。 智瑶问道:“我军是否应当与楚军较量?” 他们这一次南下,几乎全程都在干打家劫舍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是一支正规军。 智氏、魏氏和韩氏可是带来了新军,只去干那种事情的话,不止没有完成校检,极可能还带去不那么好的后果。 就实而言,军队就不该去干与交战无关的事情,尤其是劫掠。原因是军队的纪律建设本身就挺难,稍有放松就将纪律崩坏,一次放纵则可能会全功尽弃了。 当然了,智瑶从来没有奢望建设出一支军纪严明的部队,不是不想,是压根就办不到。 直白说吧! 智瑶搞了军功爵的初始版,内核就是驱使士兵像只盼望获得军功的野兽成长,注定不会成为什么文明之师,成为一支虎狼之师还差不多。 同时,智瑶在搞出初始版的军功爵制度后,察觉到了麾下正在往野兽的道路上狂奔,一开始惊讶又有些发怵,经过详细思考得出的结论是有利有弊。 利自然是能激发好战性,弊则是各种斗勇好狠的想象会很严重。并且还有一个弊端,某天智氏没有土地用于赏赐,或是赏罚不公,遭到反噬会是一种必然。 所以,智瑶对创造出一套律法更为迫切,乃至于找郑君胜想要阅览子产所铸的刑鼎和讨要“竹刑”。 目前智瑶还能改变建设军队的策略,不创造出一支兽军出来,可是战争本来就是释放各种残忍,智瑶不那么干的话,等着别人先做,再被各种花样吊打吗? 文明之师?智瑶觉得某天完成了目标,能够施以强者给予的仁慈。 其实吧,可以玩白皮的那一套,先把坏事干尽了,掌握了话语权,再给弱者各种洗脑,狡辩自己其实好人来着。 晋军与楚军出现交战,开心还是郑人最为开心。 智瑶当然能够派人去向白公胜解释,可是大家的身份地位就摆在那里,谁还愿意认怂呢? 很多时候的冲突就是因为意气之争,不用说智瑶还有跟楚军掰掰腕子的心思了。 “我已邀楚军会猎。”智瑶在新一次的会议上说道。 不少人露出诧异的表情,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希望有所表现的人,比如钟武就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魏驹和韩庚对视了一眼,一致朝对方点了点头。他们属于早想找机会对新军进行试炼的类型,郑国不给机会,对上楚军也不错。谷跅 甚至可以说,他们认为拿楚军试炼自己的新军远比郑国、卫国、鲁国、宋国等等列国更加合适。 毕竟,楚国是老牌强国,并且是一度问鼎的国家,跟楚军较量才能对新军起到真正的考验。 晋军打其他诸侯?基本就是大人教训孩子,无法试炼出新军的成色。 赵伯鲁立刻露出了愁容。 如果不用打的话,赵伯鲁是真的一点不想有任何折损。在他看来,能够带着收获回去就是极好的事情,何必打打杀杀啊! 魏驹说道:“此战,我为‘左拒’。” 他说的左拒其实叫左矩,而‘矩’就是方阵,魏氏想要得到一个列在战阵左边的位置。 智瑶对魏驹这么积极没有意外。 魏驹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