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人就能接近一家之主身旁。 那些特别需要被监视的家族并不是新晋崛起的新贵,家族历史起码是两百年起的悠久程度,族人众多的同时,一代又一代家臣依附下来,新面孔想冒头实在是太难了! 智瑶建立缇骑的时候并没有藏着掖着,实际上想藏也不是那种藏法,应该是明面上有一个刺探内外情报的部门,再给暗地里偷偷再搞一个规模小一些的组织。 简而言之,智瑶是有一些暗探混进各个家族,哪怕一二十年的时间过去,好些暗探进入那些家族时是什么身份,当前还是那个身份。 总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之类,关键春秋战国不搞有能者上,玩得就是谁祖上干什么,子孙后代把持着那一份饭碗, 即便智瑶在大层面上做了很多改变,不知道多少人学孔丘整日“礼崩乐坏”的念叨,心里憎恨智瑶竟然让那么多的泥腿子有翻身之日,乃至于都爬到血统高贵的某些人头上去了。 所以了,想要改变规则,手里必须要有镇压当代的实力,不是最高层有决心去进行改变,任何人出手都玩不转,遭遇到容易动摇的首脑,随时随地要被丢出去做替罪羊。 智瑶需要庆幸的是智氏没有化家为国之前就已经在做诸多改变,第一波的压力有智跞在扛,随后又有智申全力支持,轮到智瑶当家作主已经有了忠实的班底和充足的威望。 因此,智瑶并不是一步到位在搞改革,说起来也是历经了三代人的努力。 谁在改革中被卷得连浪花都看不到?不就是范氏、魏氏和晋国众多的中小家族,失去国祚的齐国、卫国、鲁国、燕国、秦国等等牺牲品吗? 在兼并列国的过程中,智瑶手里掌握的资源一再加倍,抹掉了亡国的旧贵族,增添了一批又一批新贵成为拥护,历经将近四十年才有如今的局面。 智瑶手里掌控的实力一直占国家的七成以上,越后面占比越大才压得晋国的旧贵族不敢动弹。 当然,跟智瑶进行改革的步骤不太激烈也有关系,玩得就是一手温水煮青蛙。 韩氏等家族明知道事情的进展很不好,没有突然间会灭族的危机,考虑到武力反抗没有胜算,一次又一次忍耐下来,直至到了不忍耐就一定会没了的地步。 好多推动改革的人,他们就是进行得过于激烈,遭遇到的反扑肯定也会是汹涌的局面。 不怪那些改革者,他们面临的局面要么是国家已经病入膏肓的程度,不然就是很清楚君王面对压力随时可能改主意,着实没有那个时间去让他们慢慢来。 “召集随驾众臣。”智瑶下令。 台狐放弃思考,再次恭敬应:“诺!” 这里的房间很小,容不下太多人。 智瑶再一次来到郑国君臣原本开会的大殿。 随驾的众臣虽说都在“新郑”地界,只是未必全在城内。 当前可没有即时的移动通讯手段,光是想找到人就是一个麻烦,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将人聚齐。 先到大殿的人,他们先去向智瑶问候,不明情况之下难免会在随后跟人讨论。 韩庚恰巧就在城内,得到召唤第一时间过来。 座位历来论身份地位排高低,韩庚当前是执政的身份,座位肯定是在最为靠近智瑶的位置。 得到召唤时,韩庚稍微思考一下就想到这一次召唤大概是为了什么,要么是楚国那边出现异动,不然就是跟赵氏代国在原国的活跃有关。 如果智瑶没有主动提问,其实韩庚也会找个机会主动汇报。 至于韩氏有没有跟赵氏代国达成什么?排除掉韩庚无法保证某个族人瞎搞之外,他本身连赵氏代国的来人见都没见,来自赵母恤的信也压根没收下。 重量级的人物之中,司马穰苴第二个到。 司马穰苴现在还兼着中尉的官职,本身就在宫城里面,晚来是之前在布置一些安全警戒上的任务。 “中尉,不知代国可有请见?”韩庚心中没鬼,问得很坦荡。 司马穰苴点了点头,说道:“赵母恤命人送来书信,我已交由宦官令转交大王。” 所以,韩庚一点都不想跟赵氏代国有牵扯的原因找到了。 但凡赵母恤真的要搞事情,除非是反其道而行,要不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摆明了就是纯粹想将智瑶恶心死。 现在韩庚也被赵母恤恶心到了,心想:“如果赵氏一直是赵伯鲁担任家主,大王根本没有针对赵氏的意图。一开始就是赵母恤阴谋针对智氏,遭到了大王强有力的打击,连带各个家族也在随后蒙受一连串的损失。” 不是韩庚傻,主要是当代的正常三观与思维就是那样,他们认定即便是智氏取代原来的晋国公室,其余家族该是怎么样还是那个样,乃至于智氏会让出更多的利益进行拉拢,不是持之以恒地进行削弱。 “中尉可知大王召唤所为何事?”韩庚问道。 司马穰苴眼皮一跳,本来要打哈哈应付过去,想到了什么转口说道:“必是因赵母恤所作所为之事。” 没有等韩庚说话,司马穰苴接着往下说道:“大王乃是明君,或因赵母恤行为有些许猜忌,召唤众臣谈论此事,与众臣而言乃是好事。” 韩庚当然懂得那样的道理。 有些事情越是藏着掖着,不爆发好像没什么事情,一旦爆发就是惊天动地,届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人头落地,几个家族就此族灭。 大约一个半时辰之后,该来的人全部都到了。 智瑶在人来齐之后,没有马上让众人肃清,发表一些什么演讲,坐在主位上继续闭目养神。 可能是察觉到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越来越多的人看向主位上的智瑶,慢慢大殿之内没有了低低的交谈声,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