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街景逐渐变得陌生,眼前又是一个红灯路口,叶蓁蓁歪着脑袋倒回副驾靠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吗?”金道英边问边靠过来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体温,似是自言自语的得出结论:“好像还是有点烫。” “不知道,”她含糊嘟囔着,“还有多久到啊?感觉开了好久了。” 她从机场到公司,又在公司的停车场被方源转交给了金道英,烧是退得差不多了,可头还是痛着,自己都不怎么想看后视镜里她酡红的脸颊和苍白如纸的唇色,现在只想马上就睡一觉,或者赶紧尝到他那据说是NCT里第一梯队水平的厨艺,就是不知道他和钱锟钟辰乐比起来到底谁更会做饭。 “马上就到了,但我得先去买点菜,有什么想吃的吗?”金道英跟着前车拐了个弯,前方不远处正是他常去的超市,回家做饭吃本就是他一时冲动临时起意,冰箱里自然没什么新鲜食材。 叶蓁蓁脑袋转得出奇的慢,费力思索片刻,也想不出什么特别想吃的,只好给了个极度应付的回答:“随便吧,欧巴你看着买就行。”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能大气不喘报出一串菜单,可她当下实在不是很有食欲,只是对这哥的厨艺比较好奇罢了。 她的确是没什么想吃的,金道英却不可能真如她所说随便买,独自下车去超市逛了一圈,很快就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回来,一半她常吃的食材,一半她爱吃的零食,甚至还有一盒退热贴。 叶蓁蓁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靠着车座靠背,看着他絮絮叨叨着将退热贴拆开,又倾身覆过来撩起她额前的碎发给她贴在了脑门上,在他贴好后顺手捏她脸时才终于给出了一点儿反应,有气无力地将他的手拍开,“别捏我。” 用的还是半语,话音落下隔了一瞬才又意思着加了个代表敬语的“iyo”。 金道英原本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听她欲盖弥彰添了个敬语后缀,顿时无语得下手更狠了,捏着她的脸蛋质问:“呀,你就是这样对欧巴的?” “我错了,欧巴不要捏我了嘛。”她认错倒是认得很快,轻而易举的就掰开他的手把他推远,顺带瓮声瓮气又给自己卖个惨:“我真的很难受的……” “知道了知道了,不捏了就是了,不要乱撒娇。”金道英悻悻然收回手,暗自发誓自己非得早日产生对她撒娇的抵抗力出来不可。 果不其然很快就到了金道英家,他拎着大袋吃的走在前头,叶蓁蓁就拖着步子跟在他身后,等他在电梯前停住脚步,她便干脆把脑袋抵在他的后背,俨然一副病殃子样。 两人谁都没说话,不甚宽阔的电梯间内一时之间只剩下他们逐渐趋于同频的呼吸声,金道英看着前方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一层层下降,最终停留在负一层,这才扭过头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道:“电梯来了。” 叶蓁蓁闷闷“嗯”了声,抬起头跟着他走近电梯,站定后立马又靠在了电梯内壁,完全是怎么省力怎么来,一丝多余的力气都不想花。 金道英安静站在她身后,盯着她在灯光下变得愈发毛茸茸的浅淡金发发呆,一下想着她这次漂了头发得要多久才能养好,一下又开始担忧她若是一直这样生病可怎么办,不过十多天没见,怎么看都觉得她似乎又瘦回去了些,即使穿着针织外套,背脊看着也依旧单薄得像张一用力就会破碎的纸。 他最近似乎越来越想念他刚认识她时那两年她的模样了,那时叶蓁蓁不过十二三岁,虽然是只有寒暑假才来公司的外国小孩,却意外的和大部分练习生前辈都相处得很好,身上似乎总有使不完的精力,成天上蹿下跳地闹腾,就连委屈难过时都能把人哭得脑仁疼。 他们真正熟悉起来大概是她教他跳舞的时候,她总是板着脸故作严肃,却不知道自己脸上圆鼓鼓的脸颊肉让她没有半分威慑力,整张脸都是圆圆的,洋娃娃似的看着可爱得要命,他那时不知趁她不备捏过多少次她的脸颊肉。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一团孩子气的呢?或许是那场中国练习生清退风波吧,公司里的正式练习生都被清退,她和WINWIN虽说都不是正式练习生,却也没能得到准信回到公司,WINWIN还好,那个寒假本就不会来公司,公司也一直很重视他,叶蓁蓁却是实打实的被拖着无法回来。 别人如何作想金道英并不清楚,当时他却是真的为此担忧了许久,也曾给她发消息鼓励安慰过她,甚至和她说过S.M.不行的话还可以换一家公司,韩国的经纪公司那么多,他相信她在哪里都能闪闪发光,只是更希望那个性子机灵跳脱、脸蛋精致可爱、跳舞很棒的小妹妹能作为他的后辈出道罢了。 好在她最终还是回来了,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她,她依旧在上蹿下跳地闹腾、和李楷灿那小子大声吵架,一转头撞上他时先是愣了一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