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你是不打算和我崔府了?” 周珩点点头:“外人不清楚崔府和凌府的关系,可崔氏的长辈们总是知道的,何况他们中有人也曾见过我,为了消息不外露,我还是住在王府里更来得方便。” “这个表妹倒是多虑了。”崔廷越淡淡道,“崔氏早就分了家,如今家里也并无旁人了。” 这个周珩还真不知道,他来黎州的时候,崔氏已经由崔廷越做主了,没赶上分家的戏码。 “这是怎么回事?”周珩问道,凌安若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有外人在场,崔廷越对当年的事不愿多谈,他轻描淡写道:“没怎么,只是族里几个爷想自己出去闯闯,干脆就分了。” “既然表妹不想回崔府,表哥也不勉强,只是麻烦王爷了。” 凌安若笑道:“先生见外了,这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过是多添了双筷子的事,凌姑娘在府上住的开心就好。” “王爷。”周珩突然对凌安若叫道。 “嗯?”凌安若侧头看向他。 周珩笑眯眯的道:“王爷能否回避片刻,小女有些私话想和表哥单独说说。” 凌安若看周珩笑眯眯的模样就觉得毛骨悚然,这人一笑就没有好事,他前日也是这么对她笑,然后就坑走了三千四百两银子。 凌安若颇为同情的看了崔廷越一眼,但还是顺了周珩的心思,起身道:“你和你表兄多年未见,是该有不少体己话要讲,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再奉陪了,先生还请自便。” 崔廷越不知道这个宣王看他的眼神为何那般意味深长,可也还是跟着站起身,恭送着凌安若出了厅堂。 等凌安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崔廷越才转身问向周珩:“安若,你特意把宣王支开,是想和我说什么?” 周珩唇角勾起,笑眯眯的把这位冤大头给按回椅子上:“表哥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当日出逃也是临时起意,什么金银细软都没有收拾。如今我住在王府,吃用都是记在王府的账上。我要真是王爷的妻妾,那倒也没什么,可我到底不是,哪好一直占王爷的便宜。” “所以,表哥……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 崔廷越听完,心下松了一口气,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他二话不说解下腰间的荷包塞到周珩手里,说道:“谈什么借不借的,你孤身来黎州,我自当替你的父兄照顾你。今日来得匆忙,我身上没带多少银票,这些钱你先花着,等会儿我再派小厮送一些过来。” “另外,当年你母亲出嫁时,你外祖嘴上说着不认这个女儿,可到底心软,给姑母备好了一份嫁妆,只是将军府清廉刚正,就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后来分家时,我把这份嫁妆抢了过来,本来着你大婚时派人给你送去,既物归原主,也多添份嫁妆,只是半路上突然传出你暴毙而亡的消息,也就作罢了。” “如今你孤身在外,又无物傍身,我也正好把这份嫁妆交于你打理,也好在王府多份说话做事的底气。” 周珩听着这意思,心下一喜,看来这份嫁妆不少啊,他凑上前,悄咪咪的问道:“表哥,这嫁妆里都有什么东西啊?” 崔廷越见周珩眼里眸光轻闪,就像个讨糖的孩子一样,不由得笑说道:“那些钗环细软不提,黄金白银总共二十万两,还有一些庄子,别院,以及黎州的几个铺面。” 周珩眼都睁圆了,惊讶道:“我外祖真是阔气了。” 这凌将军也是个能人,这么大笔钱财说不要就不要。 崔廷越却并不怎么在意:“咱们崔家的女儿出嫁,都是这般阔气,要不是你母亲是私嫁,外祖又顾忌着不能给将军府招惹口舌,这个嫁妆还得再添上几成。” 周珩暗自咋舌,这个崔氏真是比他想的还要有钱,也不知当年鼎盛时得豪成什么样。 “等过几日,那些送嫁妆的队伍回来了,我便让人把地契给你送来,黄金白银过于打眼,就先存放在我这,你若是要用,随时来取。” 周珩点点头,他心里清楚,黄金白银是其次,那些生财的庄子铺面才是要紧。 临走前,崔廷越犹豫再三,还是询问了一句:“如今你父兄皆以为你真的暴毙身亡,你要不要我派人替你报个平安?” 周珩摇了摇头:“如今我活着就是一个祸端,还是不要和他们有什么牵扯。安王现在定然记恨凌府,说不准还认为是凌府帮我出逃。只有我父兄真的以为我死了,才不会露出破绽,安王也不能拿凌府怎么样。等来日我若能回京,定会向父亲负荆请罪的。” 崔廷越叹了口气:“行吧,这样也好,只是来日姑父怕不会轻饶了你。” 而后崔廷越又把腰间的玉佩取下塞到周珩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