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若挥鞭的手顿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赵勇,冷冷道:“本王何时说过只要个胜负了?蔡将军既然输了,是不是得认罚?” 蔡文全心头怒火难消,他破口大骂道:“去你娘的!士可杀不可辱,你今日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学狗叫!” “哦,是吗?”凌安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如你所愿,我直接抽死你好了。” 话落,又是一道鞭子落下,只是这一回鞭打的力道格外的重,每一下都像是能破开那副皮囊,直直击打在五脏六腑之上。 蔡文全只是嘴巴硬,光是这一道就足够了他叫苦连天,他立刻哀呼道:“我认输,我学狗叫,学狗叫,求王爷饶我一条贱命。” 凌安若一鞭绕在蔡文全的脖颈上,如同栓狗似的扯了扯马鞭,冷声道:“是吗,那先叫一声来听听。” 蔡文全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双手颤抖的扒开一点缝隙,毫不犹豫的汪汪叫着,没听见凌安若说停,也不敢擅自停下。 待叫过几十声后,凌安若才心满意足的让他停了嘴,她不紧不慢的走到蔡文全身边,半蹲在他耳侧,温柔的轻声说道:“蔡文全,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挑衅威胁本王。今日你狗叫学得不错,本王放你一回,若有下次,本王直接送你入畜生道。” “不敢,不敢。”蔡文全哆哆嗦嗦的求饶道,“小人若还敢对王爷不敬,不劳王爷动手,小人自个儿去见阎王爷。” 凌安若冷哼一声,松开了勒紧的马鞭,带着亲卫们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下离开了营地。 陆安从不知道他家王爷甩鞭子这么厉害,适才蔡文全被抽得皮开肉绽的样子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天知道当他看见那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拿着大刀砍来时,心都要吓停了。 “王爷,以后这耍枪弄棒的事还是属下来吧,不然您真出了事可怎么好?”陆安心有余悸的劝道。 凌安若点点头,“嗯”了一声,脚步走得很急。 陆安却还沉浸在那通出神入化的鞭法里,意犹未尽的赞叹道:“不过王爷刚才的鞭子也甩得太好了,属下怎么不知王爷还会这等功夫?您什么时候学的啊?” “打条狗而已,哪需要学。”凌安若铁青着脸色,几步上了马车,此时她终是忍不住了,翻涌的血气直冲向嗓子眼,低头吐出一口紫得发黑的淤血来。 “王爷!”陆安忐忑的叫道。 “不许声张,先离开此地再说。”凌安若靠在车厢上,寒着脸冷声命令道。 从挥鞭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努力压制住在五脏六腑内乱窜的气息,抓心挠肝的钝痛从心口的箭伤处蔓延至四肢百骸,击锤得全身筋脉酸胀发疼,恨不得抽出来才好。 可是她不能露出丝毫痛苦之色,她刚刚才在军中立下威信,她绝不能,也不可以在此时倒下,她必须稳住高昂的士气,不能给那群踩低捧高的宵小任何可乘之机。 马车飞快的行驶在通往城区的近道上,带起阵阵飞扬的尘土,给天地间蒙上一层昏黄的纱雾。 陆安听着车厢内时不时传来闷咳声,更是飞快的挥动着手里的马鞭,把半个多时辰的路压在几刻间跑完了。 陆安记着凌安若的嘱咐,没让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而是命人开了后门直接驶进院里。 李管家听着消息连忙跑来,一见到凌安若犯青的脸色,顿时怒不可遏,他又急又气的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早上出门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们这些小子怎么当差的!” 陆安来不急解释那么多,他忙道:“李叔,这个等会儿再说,快去请大夫!” “不许去!”凌安若出声打断道,她声音微弱,眼神却极为凌厉,“现在消息虽还没从军营里传出来,但蔡文全绝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他定会去找黎州州府帮忙。若是……” 凌安若按耐住胸口的血气,闷咳了一下接着说道:“若是让那个李大人知道王府请了大夫,定会猜到本王病危,那之前做的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 “王爷!”李管家气得直跳脚,“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算计着这些,若是没了命,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陆安,你现在就给我去请大夫!” 陆安垂着头迟迟没动,他也不舍得王爷受罪,可他比谁都清楚王爷的军威有多来之不易,这次比武是王爷故意引出来的,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空气近乎凝滞,两厢焦灼间,周珩突然开了口,他叹了一口气,对李管家说道:“李叔,就听王爷的安排吧,你现在先去煎一副补药来,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躺着。” 周珩虽然无名无分,可在王府的下人们眼里就是板上钉钉的王妃,是王府里第二个主子。他既发了话,李管家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