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还要守礼,吓得李叔以为他和自家王爷吵架了,过来委婉的劝了人两句。 凌安若也没有再派人找来,周珩以为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心下松了口气,该吃吃该睡睡,偶尔看点闲书打发时间。可等第二天早上,天色未亮就有八九个丫鬟端着脸盆,衣物鱼贯而入时,他算是明白了,凌安若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打算放过他,昨日的放纵不过是临死前给的一顿饱饭,最后的放肆罢了。 “滚出去。”周珩黑着脸,强压着起床气,对着那群丫鬟们斥道。 小丫鬟们被吼的一哆嗦,可又记着王爷的吩咐不敢就这么离开,硬着头皮道:“姑娘,您该起床练功了,奴婢们伺候您洗漱更衣吧。” “姑娘,王爷说他在校场等着您呢,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练,不看,让他等着!” 周珩被子一拉,连头一起蒙了进去,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白茧。 练功?练个屁的功,鸡都还没起呢! 小丫鬟们面面相觑了片刻,继续劝道:“姑娘,您还是起吧,王爷说了,您一日不起,就一日没有饭吃。” 周珩把头埋得更深了,烦躁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来:“那饿死我拉倒。” 好说歹说都没用,小丫鬟们颇为头疼,她们同情又害怕的看了一眼那个大白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端来的案板上拿起一本经书,整齐划一的冲着床上的人念经。 轻柔的念经声如蚊蝇般钻入床帐里,围着大白茧嗡嗡转个不停,在这个将亮未亮的天色里格外扰人清梦。 周珩烦躁的扒下一点被褥,露出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他默不吭声的盯向领头的一个丫鬟,阴沉的目光里皆是让她给个解释。 小丫鬟被那寒光刺得如芒在背,也念不下去了,低头解释道:“姑娘,这是王爷吩咐的。王爷说如果姑娘实在起不来也没事,反正早上第一项功法就是静气凝神。让奴婢们念经给姑娘听,姑娘能睡着也是一样的。” 有病。 周珩嘀咕了一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重新把自己埋回被子里,打算继续他的回笼觉。可他头才蒙进被子里,一声巨响在卧房里炸起,震得周珩三魂飞了六魄,脑瓜子嗡嗡的疼。 他一骨碌爬起来,愤恨的盯着小丫鬟手上本该是木鱼的铜锣。 “这也是王爷吩咐换了的。”小丫鬟畏畏缩缩的答道。 周珩长叹了一口气,直挺挺的倒回床上,可后脑勺才挨着枕头,第二声铜锣的巨响紧随而至,把周珩所剩无几的睡意彻底震没了。 “啊啊——吵死了!”周珩烦躁的嚎了一声,双腿猛的在床上蹬了几下,在小丫鬟敲响第三声前,叫道,“住手!不准敲了!我已经起了!” 小丫鬟们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也是迫不及待的丢下了手里的经书和铜锣,动作麻利的拖着周珩下床穿衣洗漱。 等把人收拾得差不多了,窗外才迎来第一声鸡鸣。 周珩拿起桌上的怀表瞄了一眼,这会儿才卯时一刻,实在是早的很,他有心再睡个回笼觉,可耐不住小丫鬟们一个劲的催,只好带着一肚子起床气出了门。 等他悠悠哉哉的晃到校场时,凌安若已经打坐完毕了,正睁着眼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睡得可好?”凌安若揶揄的问道。 周珩臭着脸白了她一眼:“拖王爷的福,让一堆小丫鬟围着我超度,我哪还有那个命睡啊。” “超度?听错了吧?”凌安若笑说道,“我明明是让她们念得清心咒,不过我看效果也差不多,既然你已经起了,就来练功吧,先绕着校场跑十圈再说。” “十圈?你在逗我?”周珩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神情。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凌安若站起身,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根皮绳绑在了周珩的右手腕上,“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跑的。” 周珩任由她捆着,轻笑道:“就你这身板还想带着我跑,有点自不量力了吧?” “谁说我要带着你跑了?”凌安若瞥了他一眼,在周珩疑惑的目光下吹了一声口哨,下一刻,一只白毛大狗从草丛里一跃而出,三两步蹦到凌安若面前。 周珩顿感大事不妙,刚想转身就跑,可他手腕上的皮绳还攥在凌安若手里,不等他挣脱又三两下的被扣在大白狗的链子上。 “凌安若!你敢!” 周珩话音没落,只见凌安若轻轻一笑,一巴掌拍在了白毛狗的屁股上,霎时间,那只大白狗如疾风般蹿了出去,连带着周珩也不得不手忙脚乱的跟着跑。 “握紧链条,小心别摔了。” 凌安若的话音散在风声里,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