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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尚君抑郁断芳魂,李夫人掏心诉衷肠(2 / 2)

候她还在读小学,经常回家都看到妈妈身上带着伤,问妈妈是怎么回事,妈妈每次都说是干活儿摔的,虽然妈妈从来不跟她说受伤的原因,但她知道,父亲成日醉酒不挣钱,回家没地方撒气就揍妈妈,那时候她年纪小,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妈妈,后来有一天放学回来,家里围了很多人,邻居见了她,跟她说往后她就没有妈了,那天她握着妈妈冰冷僵硬的手,很伤心,却又为妈妈开心,她知道这就是妈妈一直想要的解脱。

也不知道她那苦命的妈妈,有没有她这么幸运,死后能去别的地方重生,过上安稳的生活。

兰曦给她上妆的时候,犹犹豫豫的说:“昨夜县主入睡后,奴婢路过廊下,听两个小丫头交闲话,说前些日子瞧见舅夫人身边的蓉媛跟云哥儿的近身丫头私下有往来,奴婢想着,会不会……”

外面的丫头突然传话说舅夫人请见,她还没发话,兰曦就低声对她说:“可别误了出门吉时。”

她便没有起身,只说:“请舅母进来说话。”

李氏进来的时候,瞧她还在上妆,便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将一支穿云簪插在她已经束好的发间,又看了看铜镜夸道:“真好看,年轻就是好。”

她摸了摸发簪,心下一转,抬眸透过铜镜瞧着舅母说:“我记得这支发簪舅母日日戴着,成色稍微有些暗淡就让人清洗打磨。”

舅母双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叹:“这是我出嫁的时候,我母亲送我的新婚礼物。”

一听这话,陆月衫伸手就要取下发簪:“这么贵重,我是万万不能收的。”却被舅母拦下:“不用紧张,既送你,自有我的道理,你听我说了再决定要不要收。”

她这才缓缓放下手,静静的坐着,兰曦还在给她上妆,只听舅母娓娓道来:“我父亲原是个走镖的,和府衙有些关系在,府尹又和我外祖父家有亲,就给我父母牵线搭桥,婚后两人恩爱长久,我自小的愿望就是能找得一个像我父亲爱重我母亲那般的人共度余生,你舅父刚上门那几年,我们还算举案齐眉,后来投奔王妃来了南州,他就变了,娶了几房妾室,我也曾怨怪你母亲,觉得若不是跟她来南州,你舅父不会变,以至于每每看到你,就心生厌恶,可如今想通了,这些年你舅父前前后后纳了那么多个,又有哪个真正过得顺心遂意的,即便是秦如意那般得宠,儿子做错事,照样被你舅父嫌弃,男人的心,女人终究是吃不透的。”

兰曦上完妆,扶她起身准备换出门的喜服,舅母也帮着整理,边整理边说:“我母亲曾盼着我与你舅父恩爱到老,我没有做到,也是我性子执拗,见你舅父纳妾,便强硬不肯低头,若是我早些想通,这些年也不会平白让妾室压我一头。”

陆月衫大致听懂了舅母的意思,她是怕自己步她后尘,婚后因为府中妻妾,与夫君不睦,但原主历来与舅母没什么深交,她不解的问:“舅母为何同我说这些?”

“昨夜你舅父来我屋里与我彻夜畅谈,我大约是有些懂了他,男人嘛,在外想要个懂事贤惠好名声的妻子,回家想要个柔情似水的好女人。我忙于应付府上事务,只做到了好妻子,却忽略了他想要个温柔体贴的好女人。云哥儿的事加上你对他的规劝,他也算想明白了,让家中妾室所生的子女都挪我屋里去养着,只让我别养废了。”

“那云哥儿……”

舅母浅浅一笑,为她系上腰带说:“你当我没有分寸啊,那几板子打不死人,你让大夫去重虎堂给他治伤,若我不准,大夫连重虎堂的门都进不了。我恨秦氏不假,若不是她从中挑唆,我儿承玉不可能去御南王军中,可云哥儿到底是你舅父的亲儿子,给他点教训是应该的,真弄死了他,你舅父不得跟我拼命啊?”

想想也是,以往原主跟舅母虽然走动并不亲近,见舅母行事也不算乖张,不过是困顿于妻妾争宠的恶斗中不能自拔罢了,倒也不曾听闻对几个庶出的表弟表妹下过黑手。

舅母扶了扶那支发簪,微微一笑:“这发簪全当谢你规劝你舅父了,即便不能和他恩爱如初,有了这些孩子在身边,也弥补了你大表哥不在身边的冷清孤寂,希望来日你与御南王能两情相悦,白头到老。”

“多谢舅母。”她浅施一礼。

“对了。”舅母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本手抄递给她,小声说:“这是朝廷官员名录,你舅父好容易才从鲁国公手上弄来抄录了一份,你拿去或许用得上,不过得小心保管,切莫让人拿了你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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