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讨论今天的天气。但……邓布利多垂眼,注视菲妮反复遮掩手腕的小动作,知道她封闭起来的内心并不真正平静。 “我会认真听你说明,”邓布利多叹息道,“告诉我我需要知道的真相吧,菲妮小姐。” “……那么,就先从您好奇的犯人说起。您也不用愤怒,他早就由魔法部确认了死亡——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和他哥哥罗斯道夫不同,他幸运地逃脱了魔法部的指控。问题在这之后……失去了家族的产业,他活得很艰难,马尔福却相反。” “当然,通常来说,爸爸对不幸的人总是更警惕。但拉巴斯坦不同——在父亲看来,他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高贵血统’,哥哥的妻子还是妈妈的姐妹……” 说到“高贵血统”时,菲妮几乎不加掩饰地冷笑一声,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好像在诉说与她无关的故事。 “所以,父亲给予了他一定的信任。当时他能逃过一劫,也是因为他正好来马尔福庄园,探望刚出生不久的双胞胎——马尔福在魔法部还有些面子,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将拉巴斯坦拉出来,给了爸爸救他出来的操作空间。只要头脑正常,都应该会感谢马尔福这份恩情吧?” “拉巴斯坦……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看来您对他有些了解。不过一开始,拉巴斯坦叔叔只是希望爸爸能和他一起,好好解决问题的根源。”菲妮突然变得含糊其辞,显然是不想说明卢修斯与拉巴斯坦到底在为什么争执。 邓布利多没说话,只是安静认真地听着。 “除此之外,大家相处得还算愉快。不是我自吹自擂,我从小就具备远超常人的魔法天赋。——‘仿佛是梅林送给纯粹巫师的礼物’——尽管我已记不清拉巴斯坦的脸了,却记得他说的这句话。在对爸爸彻底失望以前,我是他最喜欢的马尔福,要不是卢修斯感谢西弗勒斯先生救了刚出生孱弱不堪的我,也许他会是我的教父……总之,当他认定了卢修斯对道路的背叛时,他选择了带走我、用折磨我来惩罚马尔福——我猜是这样的。” “你不必为他开脱,菲妮。至少现在,死去的人不会有机会伤害你了。” 因为厌恶,邓布利多的目光带着冷意。而与之相对的,是他落在菲妮头上的,力度轻到令人想要落泪的手。 菲妮身子轻轻一颤,无法理解般看着安慰自己的邓布利多。“您这话真令人意外——他也曾是您的学生吧?难道您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狂热地向别人效忠吗?”她低头,自言自语般呢喃着。 “其实我始终不明白,叔叔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老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比起手染鲜血的亡灵,小菲妮,我更为你受到的伤害难过。” 听见这话,菲妮反而嘲讽般扯了扯嘴角:“可是,要说手染鲜血,我也不例外。尽管我有求于您,但也不会只说明对我有利的部分——先生,您觉得拉巴斯坦是怎么死的?” 菲妮直直面向邓布利多,眼里仿佛一潭冷寂的死水。 “老实说,我经此一事,产生了不小的心理创伤。不仅是拉巴斯坦的脸,被绑架的记忆也模糊不清。我还记得的,只有最开始的钻心剜骨,回荡在狭小空间里疯狂的诅咒之声,以及濒死的恐惧感。再之后,我看到金光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尖叫着抓住我的手臂。” 她越说语速越快,像是坠入了绝望的噩梦。“最后,我的求生欲,迫使我用出了移形换影。我落在在马尔福庄园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视线里尽是七零八落的肢体、鲜血和白色不明物。很明显,拉巴斯坦是因我的移形换影,痛苦地解体而死,我不过七岁、就杀了他——” “这与谋杀没有任何关系。”邓布利多第一次打断了菲妮的话,“你身上没有任何罪恶。作为阅历丰富、见识广博的优秀白巫师,我可以肯定,你的灵魂完好无缺,比任何成年巫师都更洁净、更不染尘埃。” “……” 【孩子,你要明白,若你本性邪恶,你永远不可能与我对话。】福克斯展开翅膀,发出清亮的鸣叫,像是某种祝福的音乐,悠扬地在晚霞中回荡。 “正如福克斯所说。”邓布利多摊开手心,不知何时,一颗种子静静躺在他手掌上。老人笑容和蔼,无声用魔力催动种子发芽、蔓延向上。 很快,一株纯白的水仙花在他手心里摇曳着,在菲妮静默的目光中,邓布利多将水仙花放至小女巫手上,转而看向天文塔外。 “瞧,多么美丽的景色。即使我在霍格沃茨待了几十年,也依旧会因她不经意展露的风姿而神魂颠倒。菲妮,只有活着,我们才能闻到花香,欣赏晚霞。如果你将不存在的罪恶强行归于你自己,就太辜负这片美景了。” 菲妮别过头,将手里的小花用力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