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城堡,二楼医疗室。德拉科站在门外,焦虑地来回走动。 门内,斯内普教授再次往昏睡的女孩嘴里灌了药,庞弗雷夫人捏着菲妮肿胀的手腕,小心地切开口子,引导乱成一团的魔力顺着血液疏通出来。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可就在庞弗雷夫人快把那些混乱涌动的魔力清理干净时,于小女巫左手手腕处,青紫一片的血脉线突然红光暴涨,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魔力喷涌而出,竟把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统统推开几步远。 这一切都出乎了两个成年巫师的预料。他们再迈入魔力环绕形成的磁场中时,红光隐了下去,在青青紫紫的手腕结节处,浮现成淡淡的红色疤纹。上面是一行扭曲的字体:Traitor.(叛徒) 斯内普瞳孔缩紧,直到现在彻底肯定了他的推论。菲妮的身子软趴趴地在床上弹跳了一下,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这不是单纯的魔力暴动。”斯内普挥退狂乱的魔力,快步上前,捉住教女发出红光的手腕,试图挡住那刺眼的刻字。这不过是自欺的安慰,庞弗雷夫人差点回避了视线。不仅如此,因为搅动不断的魔力,小女孩原先纤细白皙的肌肤,此刻已经胀得如尸体般狰狞又难看。 “她中了诅咒。”一直萦绕菲妮克丝的定时炸弹,终于在今天作用了。可斯内普想不通一件事,诅咒发作后,为何菲妮的魔力不减反增?偏偏还选在她五年来魔力暴动最严重的时候…… “嗬、嗬——”小女巫猛地睁开眼睛,目眦欲裂,眼神毫无焦点地落在天花板上方;她从喉咙里发出痛苦而恐怖的□□,竟又开始呛血了。 “她的呼吸被血堵住了!”庞弗雷夫人急促地说,这一幕同样出乎了她的预料。她试图再次把女孩的喉咙撑开施咒,可庞弗雷的魔力刚一涌进女孩的魔力磁场范围内,女孩手腕处的疤纹诅咒也随之红光更甚,愈发汹涌的魔力竟把刚施法愈合的伤口也撕裂了。 “鳃囊草,去把我的鳃囊草拿来!快——”斯内普没意识到自己在冲庞弗雷夫人咆哮,后者也没有,她立刻返身往斯内普的办公室跑去。斯内普抬起菲妮的上半身,女孩的脸已经憋红了,嘴里还在不断涌出血来。 更让斯内普疑惧的是,这些血液里,都流动着莹莹的金光——这是菲妮血液里也魔力充盈的表征!源源不断的魔力几乎把她整个人都鼓起来了,那些她无法承受的魔力挤满了她的血液、脏腑、甚至骨骼。即使换了斯内普,也无法帮其疏导魔力。菲妮克丝就像是一个不断往里灌水的气球,任何一点外力,都可能会让不堪承受的气球轰然破碎。 意识到这一点时,斯内普终于明白了,过度的魔力本身就是最难解的诅咒。 拉巴斯坦曾经几乎把菲妮克丝当做第二个伏地魔,当他陷入绝望后,那些寄托在菲妮克丝身上的期待,便化作了最阴毒的利刃,以狠狠扎向同样渴望强大、渴望让家族荣光更盛、对菲妮寄予厚望的卢修斯。 这是祝福,也同样是诅咒。斯内普甚至猜测,不管菲妮能否熬过诅咒,拉巴斯坦都会充分利用这庞大的魔力——比如收为己用寻找伏地魔,或是将其献为容器。他熟知莱斯特兰奇那些人,太知道拉巴斯坦会怎么做了。 那么,就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教女被魔力活活撑死吗?斯内普内心深处涌上一阵无力的恐惧。他僵硬地看着挣扎抽搐的菲妮,手脚不得动弹。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在得知莉莉成了预言中的生母后,他匍匐央求伏地魔一般绝望。 这都是他的错。上一次是,这次还是:如果他提前探查清楚七月生的孩子,如果他没被野心蒙了眼成为食死徒,如果他没有说出那个词;又如果当时他早点赶到,如果他及时察觉到拉巴斯坦的异样,如果当初他对教父这份工作更上心一些…… 不出你所料,邓布利多,我再次尝到了自己酿造的苦果。 砰!门被推开了,发出的巨响惊醒了斯内普。庞弗雷夫人急步挤进闷滞的魔法磁场中,把鳃囊草放进女孩的嘴里。 女孩两腮边长出鱼鳍,她已经憋成青紫色的脸终于缓和了颜色。 庞弗雷夫人不仅带来了鳃囊草,还带来了午睡刚起的邓布利多教授。“别担心,西弗勒斯。她还没到绝境。”邓布利多教授说,他的目光穿过镜片,从长长的鹰钩鼻上射下来,仔细观察着女孩的情况。 “是诅咒,邓布利多。”斯内普的声音无比沙哑,把跟着跑进来的德拉科都吓了一跳。“这些魔力想活活把她撑死。” “我知道,”邓布利多说,在他肩膀上,福克斯轻轻扇动双翼,宛如点点金光洒下。邓布利多等待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探向女孩左手腕处红光浮现的疤纹。奇异的是,这一次魔法起作用了,那些暴涌的魔力被邓布利多引导着,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小循环。邓布利多又是一阵魔杖挥舞,让昏迷的女巫完全被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