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没有回答菲妮的诘问,“菲妮,父辈的恩怨不该在孩子的身上延续。” “整个巫师界,有多少人不受父辈的余荫生存?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我说教。” “嗯,因为经过审慎考虑,我做了个决定。”邓布利多眨眨眼,语气忽然变得轻快,“我认为,菲妮克丝,你有必要认真学习如何克服自己的恐惧。要是下次面对博格特时,你又把魔法胡撒一气,就太让人头疼了。但即使诅咒解除了,也不代表你不会失控。所以,我打算让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在训练时,对你进行监护。” “我不要!”这下菲妮全然忘记过问诅咒的事了,她激动道,“西弗勒斯会保护我的,就算要练习,我也不要那个卢平帮忙!” “西弗勒斯是魔药学教授,”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若非不得已,我也不希望为我的院长增添额外的工作量。” 菲妮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威胁地盯着邓布利多。 见女巫一脸不服气,邓布利多叹息道,“菲妮克丝,我们都不能只凭一个人过去犯的错误,而判断他是什么人。莱姆斯到底是否应该被这样抵触,他现在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菲妮,我希望你真正用心去辨别。” “您对他确实仁慈,”菲妮堪称油盐不进,“但我不想理解他。西弗勒斯讨厌他,我就讨厌他。” “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视野,西弗勒斯就是这样。”邓布利多说,“正因你会考虑西弗勒斯的立场的想法,所以,我更希望你更客观地看待卢平。就像你能与詹姆的儿子和睦相处一样。” 菲妮蓦地睁大了眼睛,“那不一样——” “是一样的,菲妮。我还是那句话,父辈的纠葛不应以任何形式束缚你们。即使对你来说很困难,我也希望你努力这样做。” 见老人对自己言辞恳切的模样,菲妮不由攥紧了床单。“为什么,非得这样要求我?” “这只是我的奢望,也许在危险来临时,能有个人拦住西弗勒斯,不让他做下错事。”邓布利多望向窗外,似是有所思虑。“你会为西弗勒斯考虑,这很好,但是还不够。菲妮克丝,即使在斯莱特林之外,你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我实在不希望,这份足够引领他人的才能被滥用。” “……您太严苛了。”菲妮委屈地说。 邓布利多温和地抚上女孩的发顶,菲妮擦了擦脸,僵着身子没有躲闪。 “也许的确如此。小菲妮,你应该对此心知肚明。斯莱特林少有与其他三院和睦相处的时候,这有性格的不合,但更多是前人的渊源。伏地魔之后,这种迹象越发加剧了。你比大多同龄人都更聪明,也许斯莱特林改变的契机,的确在你身上——正因如此,小菲妮,我希望你能做到更多。当西弗勒斯失去理智时,小菲妮,你要能够代替你的教父寻找真相。” 听到邓布利多直呼神秘人的名讳,菲妮打了个哆嗦。她缓了缓心跳,才闷声闷气道:“寻找真相,您是指什么?” “暂时,连我也不能肯定。”邓布利多说,“也许是西弗勒斯下的错误判断,又或许是别的。” “您说话真难懂,”菲妮仍有些不情愿,“所以就一定要在卢平教授眼前应对博格特吗,您难道想象不出那会多丢脸吗?” 邓布利多笑了笑,鼓励她,“不实际相处过,你怎么知道他会笑话你呢?” “他肯定会,他和韦斯莱那对双胞胎一样混蛋!”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 沉默一会儿,菲妮到底妥协了:“我知道了,先生。您是校长,既然您要这么安排,我会照做的。” “这是我的荣幸。” 菲妮看一眼邓布利多,低头问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西弗勒斯先生还好吗?” “事实上,他不怎么好。”邓布利多慢慢地说,“附在你身上的诅咒经年难消,一次发作就差点要了你的性命。西弗勒斯一向自认对黑魔法颇有造诣,却也对此束手无策。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相当动摇。” 菲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邓布利多教授好脾气地往外走,到门口处突然停住了,转过头来,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对了,有人告诉过你诅咒是怎样破解的吗?” 菲妮克丝:“从我醒来开始,您有看见这样的人吗?” 邓布利多:“那就是我忘记了——是一头独角兽,小菲妮。” 菲妮克丝:“什么?” 花白眉须间,邓布利多湛蓝的眼里浸出淡淡的笑意。 “你的父母最终决定,以你永远不参与任何谋杀为前提,寻找独角兽的祝福为你破除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