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直播?” “我?” 陈翰的脑海中有万千吐槽的话想说,但是都被他硬生生憋住了。 领导交代的任务,那是没有任何拒绝空间可言的。 更别提孔建文不但是陈翰的领导,还是他的导师,更是让他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虽然,他是真的对如何做一个“网络科普工作者”毫无任何经验。 但是任务交代了,那不行也得行! 一百多页的喇家遗址考古发掘成果报告,已经静静躺在了陈翰的邮箱中。 他只有四天了解的时间。 四天后的12月26号,星期六。 他便要在所里给他申请的认证微博上,来一场直面网友的直播。 “小陈啊,除了这个直播以外,日常里你也要多在新媒体运营这方面费一费心思啊。” “你看那个做法律科普的罗老师,做动物科普的小亮老师,还有做水果科普的杨老师等等网络科普工作者。” “他们在网络上都很活跃啊,不但经常发布一些科普视频,还有求必应,为网友答疑解难。” “这方面你要多和他们学习学习。” 孔建文不断的向陈翰举例,同时也是为他指出了这新媒体运营应该如何做。 比较庆幸的是,科普工作的新媒体运营,已经有前辈们踩出一条路了。 孔建文举例的这几位在网络上很有热度的科普工作者,陈翰也是略有耳闻,甚至久仰大名的。 那位搞法律的罗老师,是华夏政法大学,刑法学研究所的所长。 小亮老师是国家地理融媒体中心主任。 那位水果猎人杨老师,虽然在学术领域确实没上述两位牛,但是也属于民间植物研究学者中数一数二的大老了。 这几位大老都是在自己工作领域中的杰出学者。 同时也都不遗余力的在网络上做学科的科普和宣传工作。 他们的出现,不但让更多原本对动植物、法律一知半解,甚至是根本都不了解的普通人,学习到了更多有用且好用的知识。 更是让法律学、动物学、植物学等原本相对冷门且没有吸引力的学科,重新被大众认识和喜爱,为这些行业吸引了非常多新鲜血液的加入。 一方面是科普扫盲,让普通人更了解这个世界。 另一方面又是诱发出了广大学生群体对这些学科的兴趣和爱好,从而为这些冷门学科的科研力量添砖加瓦。 于国于民,他们做的都是值得翘起大拇指夸奖的大好事。 现在陈翰接下所里的新媒体运营工作,也不算是一片茫然,只需要和这几个前辈们学就行了。 “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多看一看他们的科普视频和微博的。”陈翰点点头,勉强答应了下来。 孔建文这才满意的笑道:“很好,小陈你加油干,我看所里有增加一个新媒体中心的想法。” “你要是干好了这事,事业编是不用担心了,暂时落到新成立的媒体中心也可以。” 听到这话,陈翰总算是精神振作了不少。 这个好处还是不错的。 社科院的事业编还是不容易拿到的。 每年社科院考古所的研究员们,至少都要带三到五位实习生(硕博生),但是基本没人能够在实习结束后留下来。 行政岗位倒还好,但是像陈翰需要的这种科研岗位,对科研指标要求是非常高的。 社科院考古所的研究员,大多数时候都是从地方转调来的,也就是从已经做出了厉害的考古成果和经验丰富的老手里择优选入。 基本上刚博士毕业的新人是很难进的。 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先曲线入职,倒是也不错了。 先解决有没有编制的问题,留在社科院,之后再找机会转科研岗也行。 “老师您放心,我会认真做好做个任务的!”陈翰果断的答应道。 搞新媒体科普工作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下了。 但是定下之后,不代表陈翰就要立马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方面的工作中了。 从本职上来说,陈翰的第一身份是孔建文手下的在读博士生,读博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那一百多页的发掘成果资料,以及对接下来直播和网络科普工作的开展,陈翰得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再去落实。 该挖土的时候,还是得去认真挖土。 结束了和孔建文的谈话后,他和同样已经醒来了的庄云鹏洗漱了一下,下楼买了点早餐对付两口后,就坐上了负责接送他们的大巴车,和所里的其他人集合,再次前往了城外的发掘工地。 M-168号墓的椁室清理工作,还是很顺利的。 经过半个月的清理工作,椁室内边箱和头箱的最上层陪葬品,都已经被清理出来了。 李教授带队的小组在头箱第一层清理出了一堆木质的明器。 主要都是一些木俑以及木车、木船、木马之类的。 就像是现代人扫墓时给祖先烧的纸制手机、电视机、电脑一样。 古代人也喜欢在下葬的时候,将一些生前不方便陪葬的东西,以木质模型的方式做成彷制品陪葬。 这些东西,就统称为“明器”,通“冥器”。 而孔建文带队的陈翰他们小组,也将边箱的最上层陪葬品清理了出来。 边箱里头随葬品的放置也是一层一层的,最上层的全都是漆器。 一共清理出来了一百六十多件漆器。 其中除了那两件三鱼耳杯之外,还有一件彩绘大扁壶,精致程度同样远超于其他漆器。 而且陈翰他们在部分漆器中,还发现了有食物遗存,包括一些牛肩胛骨、牛肋骨和鸡骨。 这也说明了墓主人生前的地位不低。 在西汉时期,牛已经成为了农民最重要的耕地帮手了。 在青铜和铁制犁具的大范围普及后,西汉人已经从以前的人力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