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用匕首割破手背,背过身念了一句咒语。 整艘小船开始被海水托举着缓速上移,许茗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逐渐变大,在她们上方罩着,投射下一片阴影来。 ‘他们在海水上方几千米的空中搞建筑!’ 等上了岸,许茗仪不知道用\''''岸\''''来形容是否合适,准确来说这更像是一座巨型的空中楼阁。 “小姐,扇河愿意付出代价。”她跪下来,整个身子都弯成一个扭曲的程度,在这座宏伟的建筑脚下,像一只小虫子。 许茗仪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需要从扇河这里得到什么。 “你说说看。” 扇河以为背过身去就不会让她的小姐看见,那伤口流出的是浑浊的土黄色血液。 “胎记的事是属下上报的,扇河愿一人承担,望小姐看在主仆一场不要牵连我离岛民众。” 扇河的额头已磕出血印,许茗仪的内心却生出一股无奈来,这不是她的情绪,是阿素的。 “此事作罢,送我回去。”关于扇河做的事,许茗仪想再知道多一些,奈何这姑娘从下船开始便很是惶恐,若要再问,她或能将头磕扁了去。 “什...遵命。” 因着浮二的缘故,原本许茗仪猜测阿素应当是个善良温和的小姑娘,可瞧身边仆人对她的态度,好像也不尽然。 她已见过两个阿素的熟人,得到的结果却像是存在两个阿素,是因为这楼阁吗 许茗仪望着高悬的\''''月停城\''''三字,觉得还是住在山里好。 城门口有马车在等,只有一个车夫,待扇河走到车前,两指并拢,在空中画了个符文,帘子无风掀起。 扇河的表情柔和起来,下一秒便又要折下身子,许茗仪没忍住,在她肩膀上一个借力,便自行上了马车。 许是主人的态度和平日不同,许是还未从保全家族性命的侥幸中回过神来,扇河呆呆的维持着一个被按住肩膀的姿势站在原地。 “上来。”许茗仪已管不了那么多,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她已在心中默念好几遍‘封建糟粕’了。 “好的。”今天小姐心情好像很好。 这马车从外面看很是平平无奇,进了里头,才能看出材质的不同来,车顶挂的一盏夜明珠,微微的珠光被盛在镂空的铜筑花鸟盘中,零零星星的散落下来,照在车厢的四壁上折射出五彩的光。 ‘什么品味!’许茗仪越来越搞不懂这个阿素了。 扇河虽得到允许进了车厢,但自觉盘坐在下方,不敢将视线投注在主人身上。 直到许茗仪伸手握住车窗旁的那串珠帘上,扇河的脸色一下变的惨白,颤颤巍巍的又要跪拜。 许茗仪也只握了一下便松手了,于衣衫上擦了擦,那跳动的触感还残留着。 ‘怪不得阿素整的跟双面人似得,这城里的玩意儿是真的变态啊’ “小姐...小姐,贝珠她什么都....”扇河哆哆嗦嗦的,她根本不知道阿素会去触碰。 完了,她会觉得恶心的,她们最不喜欢.... \"扇河。\" 完了。 扇河已经想不起来此时自己泪流满面的丑陋样子,是不配出现在小姐的视线里的,只愣愣的抬起头来。 要被杀了。 “我记得她是你的?” “是奴婢的妹妹。”扇河已面如死灰,早知如此她应该在见到小姐的那一刻就以死谢罪的,不拖累任何人的死去。 “你不要哭。”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真的犹豫了好久,到头来还是觉得这种做法适合她许茗仪。 许茗仪用自己的衣袖将扇河的泪水擦干净,无奈道 “我的身体...今日我好像忘了许多事,你能一一说于我听吗?” 许茗仪在衣衫中翻找传音符的时候,便发现阿素的这具身体上,有很多切割的痕迹,大大小小的数十处。 下手的人很利落,不长不短的两寸,遍布四肢,胸口和小腹上也有,最新的一道是在左心口上,还能渗出些血珠,许茗仪试过调动灵力使之愈合,那伤口却裂开的更厉害了,她只好撕了块布自己缠住。 扇河是妖,她用了手段遮掩自己的妖气,许茗仪握上那珠帘后,车窗上的帘子也被打开了,许茗仪得以窥见这月停城的一角。 显然,高楼亭阁站着的是修士,像扇河这样的化形的妖兽多是跪着、趴着、狼狈着为人取乐。 “你会再背叛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