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是1978年12月中旬,南疆的那场自卫反击战,正式打响时间,在1979年的2月中旬。 陆卫东本来很想将这个正确的时间点直接道破。 想想还是强压下了这念头,不然等将来大家回头一看他的预测如此精准,估计会吓到不少人。 那样的话,他就已经不是在分析国际形势,进而预测局部地域形势发展了! 那妥妥儿要被当成泄密事件,肯定会有不少敏感机构,要来找他谈一谈,消息来源究竟出自哪里…… 不过即便如此,现场抛出‘半年内必有一战’这个论调,也足够惊人。 实际上,南疆那只白眼狼仗着傍上了新爹撑腰,近一段时间,对我国边疆的肆意侵犯和挑衅,甚至爆发小股特工深入我边境省份搞生产破坏,烧杀抢掠我军民的事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边防部队请战、求战之声,也已经闹得很凶了。 但是正如梁钟平刚刚所分析的那样, 国内眼下有不少的‘远见卓识’之辈,对国际形势的预估,过于悲观,前怕狼后怕虎,总是在担心,一旦跟白眼狼打起来,就会掉入北方恶熊的战争陷阱,会让国家遭受到所谓的南北夹击险境。 所以对南疆白眼狼的肆意挑衅恶行,一直奉行隐忍之策。 尤其是大会即将召开之即,改革开放与经济发展的呼声,已经成为时下国内主流之声,这更是给了梁钟平这些‘远见卓识’之辈免战求忍的信号。 “半年之内,必有一战?” 梁钟平哈哈大笑起来:“竖子无谋,妄战误国!好在你陆卫东,也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知哗众取宠之辈!陆卫东,你现在,可以滚下讲台了!大学讲台,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的乐园,不是你们这些,居心叵测小丑们,藉以此为私利个怨发泄的舞台……” “梁钟平,闭上你的狗嘴!” 席大光头怒气冲天,猛然从座位上蹿起,几步就逼近了梁钟平的面前,“梁钟平,你这种人,搁在战争年代,绝对会是个一等一的汉奸卖国贼。” 梁钟平早就豁了出去,冷冷直视着席大勋:“蝇营狗苟,蛇鼠一窝。席大勋,你,压根不配身为中科社主任。中科社在你这种政客手中,永远只会是一个笑话。眼下这块讲台上,正在上演的笑话,不过是其中冰山之一角罢了!” “梁老师,请注意你的言行!请记住你眼下的身份,你是一名大学老师,副教授职称的高级知识分子。你的言谈举止,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形象……”徐校长此时也坐不住了,脸色僵硬,气不打一处来。 “徐校长,面对真理灼见之争,还要顾虑什么个人形象,你不觉得,有些滑稽可笑么?” 教室前排的其他领导们、老师们,此时也都有些傻眼,完全没料到,梁钟平居然会跟席主任、徐校长二人直接怼上。 至于说教室内的学生们,更是早就炸了窝的马蜂般。 谁几时有见过这般阵仗…… 唰唰唰~~~ 陆卫东在黑板上飞快写下“竖子妄战误国”六个大字,然后拿起教鞭‘嘭嘭嘭’在讲桌上敲了几下。 见众人注意力投来,大声道: “感谢梁老师,提出了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 我们现在便好好说一说,什么叫‘竖子妄战误国’。 现在请席主任、徐校长、梁老师各位,先回到座位,咱们继续讲南疆局势,讲到底谁在妄战误国。 对了,难道你们没人好奇,我这‘半年内必有一战’的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吗? 梁老师,您前辈大先生,搞理论、做学问之人,真就不想听到丝毫不耳之声?” 梁钟平冷笑大作:“沐猴而冠,可笑之极!” 陆卫东很无语:“梁老师,在我们乡下,你知道通常老农对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怎么才能让它变得服帖,乖乖拉磨吗?”说着模仿了一个拿布蒙住眼睛的动作,“梁老师你是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要我帮忙,给你找块红布吗?” “你……” 梁钟平很想拂袖而去,很想用他一己之力,将眼下这充满荒唐私欲的中科社校园风气为之一肃而清,很想让这些误人子弟的败类同僚们受到应有惩罚,却偏偏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势单力孤,如此的无力回天,如此的虚弱。 “陆卫东,既然你仍不死心,仍想用你的空谈之论,妄战误国,很好,我便站在这里,仔细听你讲。 我到要看仔细,你这满嘴妄谈,究竟流毒何处而来!” 梁钟平咄咄逼人,半点也没心平气和说话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