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卫东一番嘲讽话语过后,拽起大妹冬雪的手便待离开。 实在,赖得跟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再多说半句。 见一叶而知秋。 大妹冬雪居然被这样一群货色勾弄着座谈什么文学创作,实在让他紧张又纠结。 此刻最着急就是带着大妹冬雪离开,然后想法子把这蠢丫头的思想纠正一番。 上辈子的历史轨迹已经有过明证,所谓的伤痕文学,完全是些毫无人文价值的浮躁叫嚣。 既然如此,大妹冬雪还要深陷其中,这岂不等于是在浪费生命吗? 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初鼓励大妹冬雪考大学,岂不是自己这个当大哥的亲手把大妹送上另一条不归路? 大弟卫军的选择,已经让他心中一团乱麻,成了他的一块最大心病。 偏偏对于大弟卫军的选择,他又无法去说什么,但是现在大妹冬雪也出现这种失控状态,这就让老男人内心深处的那根敏感脆弱神经,越发的有些不堪重负了。 “你站住——” 陆卫东刚转过身,背后一声冷笑呵斥响起,那厚酒瓶眼镜男大吼起来,“姓陆的,你凭什么嘲讽我们?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这些,热心为祖国文学事业而献身的人,横眉竖眼不屑一顾?” 陆卫东听出是那个猥琐糟糕厚酒瓶眼镜男的声音,头也懒得回一下,拽着大妹冬雪胳膊继续向前就走。 蹬蹬蹬蹬…… 让陆卫东没有料想到的是,对方得寸进尺,死缠烂打追了上来,抢在前头拦住了兄妹二人。 “陆卫东,不要以为写过几首歌,就可以目中无人,视全天下文艺爱好者如无物。 你刚刚骂我们所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口口声声看不起我们,又嘲讽我们,没有什么惊世之作留下? 听你这意思,你陆某人手里,似乎有不少,能够流芳百世的惊世之作喽?” 教室内的其他那些文学爱好者们,此刻也纷纷围了上来。 这些人在知道陆卫东身份之后,一度都很是兴奋,特别是秦西省本地圈子的人,很是引以为傲。 可是刚刚被陆卫东冷不丁一通斥责,这些人难免心里就有点不乐意。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大家给面子捧你陆卫东,给脸不要,反而骂人,这算是什么毛病? “姓陆的,自古诗歌不分家。 既然你那么会写歌,想来对写现代诗,也应该有几把刷子? 既然如此,樊某人不才,新近创作了几首小诗。 咱们不妨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让大家评判一番,看看到底是谁在沽名钓誉!” 厚酒瓶眼镜男还真是有股子死狗咬人的劲头,缠上了陆卫东,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其他人此刻在旁也纷纷鼓躁起来。 说话的功夫,厚酒瓶眼镜男已经拉开架势,三步一晃头,两步一顿足,学作一副古代文人骚客派头,酝酿片刻,大叫一声:“有了!列位同好,听仔细了!此首诗,乃是本人有感我中原故土风貌而作!” 他又是摇头晃脑一番,忽儿长呤道: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 陆卫东听到这位的呤诵,微愣怔了下:怎么个情况?这厮在吟诵《牧羊曲》的歌词? 他有点疑惑,这首词曲,上辈子的历史轨迹,原创者王立平老师在1980年特为《少林寺》电影而写。 可眼下,他已经将原作抄给了青歌赛,而且《少林寺》剧组,已经成了由他掌控下的一个项目,没机会再跟王立平老师有所交集。 照此道理,这词曲无疑就已经属于他这个‘剽窃者’所有了。 这厮现在冷不丁当面拎了出来,而且还是一字不差? “好诗!” “好诗好诗!” “樊老师真不愧我们中原省洛州诗王,出口成章,太厉害了!” “听到樊老师的这首诗,我仿佛看到了青山绿水,牛羊遍地,一个身穿民族服装少女正在溪水边浼衣……” 跟厚酒瓶眼镜男同来的几个人率先狂捧了起来。 秦西本地那些文学爱好者们,此时也纷纷在旁夸赞叫好。 不说其他人,便是大妹冬雪,还有苏春凤,这俩女生,听完樊姓眼镜男的‘即兴’大作之后,也是一脸的崇拜表情。 看她们这样子,这傻头傻脑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