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花瑛才不管一个小孩在别扭什么呢、伸手就要抱他去白止那里。那孩子被这一举动羞得满脸通红。在花瑛的臂弯里疯狂挣扎起来,踢着花瑛的手臂说: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放开!我娘还在家急等着这水呢?” 花瑛闻言一顿,怀疑地看向那孩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男孩:“废话,我骗你作甚!我已经在这里耽误一段时间了,要赶快回去才行。” 说着,这孩子一脚踢在了花瑛左肩上。不巧那里正是被黑衣人毒镖所伤之处,花瑛顿时闷哼一声,差点把这孩子摔出去。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男孩也是被花瑛这反应吓得一愣,看见花瑛左肩处缓缓渗出的鲜红,瞬间打湿了花瑛那白色的校服。男孩顿时呆住了。 花瑛把他轻轻放下,轻抚他的头顶安慰道:“没事,不怪你。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知道是自己的那一脚闯的祸,男孩沉默着没有开口。他想道歉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向木桩那样静静的站着。花瑛没有注意到男孩的异状。提起水桶,走向那男孩的来处。花瑛见他没有跟上疑惑的询问了两声。男孩这才回过神来,朝花瑛那边跑去。边跑还边嘴里嘟哝着,以此来掩盖他心中的内疚。一旁的花瑛看到他这样也只是笑笑。 两人就这样并无交流的朝男孩家的方向走去。 来到一处破败不堪的小木屋前,只听里面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男孩连忙跑进屋,口里连呼:“娘!娘!” 花瑛也紧随其后的掀开门帘进屋,只见屋内是只铺了两个席子的破败模样。所谓的家也不过是比街上的那些人多了个挡雨的屋檐罢了。花瑛看到这一切不由得悲愤起来。这还是自她下山以来第一次遇见如此惨状。 一个柔弱病重的女人和一名稚童,何至于此啊。 男孩的母亲看到一个陌生女子进来,腰间还有一柄佩剑。惊慌的一把把男孩护在身后。连咳几声,怯懦的问:“不知这位女侠所来何事?” 可能是不平的事情遭遇多了,这里的人见到陌生人,不是木讷就是怯懦。花瑛知道她误会了,急忙解释道:“夫人您误会了,我是来送这孩子回来的。”说着将手里提着的水桶放下。男孩也在母亲的身后解释。 就在这时,见花瑛久久未归,担心的四处寻找的白止也正巧来到附近,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口的花瑛。开口叫了一声。这一声熟悉的声音顿时将这紧张的气氛打散。 花瑛像见到救命稻草般转过头对白止喊道:“白少主,快来帮帮忙!这里有人需要帮助!” 白止被花瑛这话吓了一跳,看到她身上溅上了不少泥污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危险,一进屋才发现这场哭笑不得的误会。 他一番解释终于让这位毕姓夫人放下戒心,转而连连向花瑛道着歉。花瑛被道歉弄的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转移话题,让白止先看看这位夫人和男孩的病伤。 这母子俩似是与白止关系匪浅,白止一听到男孩受伤立刻目光凌厉的盯向男孩。 “叛徒!”男孩刚想跑就被白止按住看伤。又是一番好不热闹的景象。花瑛看着眼前打闹的二人,思绪飘回到小时候。 那也是一次调皮,自己跑到了北山禁地里,不知道是触到了什么禁制,只记得那次其实自己多说也就算是个轻伤,却被二师兄说的像快要死了似的,弄的师尊和大师兄好一顿担心,就连师门长老们也纷纷前来会诊。那是自己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被人关心,被人爱着。 花瑛默默的退出了屋子。站在门口望着这满眼破败不堪的街道,耳中传来身后屋内热闹的声响。 “白止……” 她发现,只要是有白止在的地方,仿佛哪怕是在阿鼻地狱里就也能窥见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