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大雨之中白止抱着玉虚剑,每一步都走的无比坚决,却也无比心痛。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到时候花瑛,我会堂堂正正的和你厮杀,直到——有一人倒下为止。” 凤凰羽涟若有所思的望着白止离开的背影,漂亮的凤眼眯了起来。 这场大雨终是浇灭了焚城的妖火,也淹没了所有的声音。似是要涤净两族的仇怨一般,罕见的连下了七日。 大约是同一时间,京城往西的山里,一处山洞之中。花瑛将篝火点燃,准备开始清理伤口,却发现惯用玉虚剑不在手边。 她这才想起将玉虚留在了皇城陪皇帝了,现在离的这么远,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回来了。不禁有些惆怅起来。 前有师尊的发簪,后有大师兄送的灵剑。她这一趟下山,也算得上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简直心疼的要死。还不知道等回山后师兄知晓,会怎样罚自己…… 她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只得将捡来的剑用雨水清洗干净,再在火上炙烤着。 凤翎这一天悲怒交加,此时早已经疲惫的靠在石壁上睡着了。花瑛也就没出声叫醒她。想着天亮她们就要奔向昆仑,趁现在能休息也是好的,便一个人准备着处理伤口。 凤翎迷迷糊糊间听到几声闷哼,她皱皱眉,以为是哪个新来的小宫婢不懂事被教训了。却是在露水滴到脸颊时猛然惊醒。 眼前是篝火,洞外是雨水,哪来的宫婢?! 她回过神来,方才紧绷的身体渐渐靠回山壁,哀戚的想起来:对了,亡国了…… 她苦涩的笑了笑,却在篝火窜动间看见花瑛正背对着自己露出半个肩膀。 “唔” 一声闷哼声从花瑛那边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血顺着肩上的伤口流出,在篝火映衬下显得愈加吓人。 凤翎吓坏了,这才记起她身上的箭伤,急忙爬起来来到花瑛身边。颤抖的问道, “你、这是在处理伤口吗?” 花瑛有些耳鸣,没听清她的问话,却清楚的知道是凤翎过来了。 她松开口中咬着的布巾,抬手重重的点上肩周几处大穴止血。直到血不再留了,这才缓过一口气,气若游丝的开口安抚道:“没事,就是把箭身拔出来罢了。别怕。” 凤翎看着她那,连篝火都映不红的小脸和满头的冷汗。 怒道:怎么可能没事?! 刚才抬起的手,抖的那样厉害难道以为她没看见吗?! “我来帮你。” 凤翎一把夺过花瑛擦拭的布巾,在后者满脸诧异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那浓厚的血水,只一瞬就将布巾沁透。凤翎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触碰鲜血,不由得她的手也在紧张害怕中抖了起来。 “不用勉强。” 花瑛察觉到她的紧张,想出言安慰一下。可虚弱的声音传来让凤翎顿时一惊,不自觉的按的重了一下。惹得手下的花瑛闷哼出声。 “别说话!” 凤翎的冷汗都被她这句没出口的痛呼声吓出来了,呵斥一声后才想起,眼前这是个重伤之人。半晌后凤翎咽了咽口水,柔下声道:“我第一次照顾人,你别跟我说话,我会分心的。” 她说的自然是实话,堂堂一国公主,哪里会干这种照顾人的活。可偏是命运弄人,让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得不照顾花瑛。现如今只剩她们两个人了,无论是少了哪个都必死无疑。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花瑛虚弱的牵了牵唇角,竟就真的再未发出过一声。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凤翎才长舒一口气。她看着眼前那狰狞的伤口皱起了眉。 花瑛并不在意似的,就要穿上衣服,被凤翎止住了动作。 “有伤药吗?” 凤翎不在似从前那般一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每一句话都像是她全力才发出的声音,让花瑛听着格外的痛心。 她向怀中摸去,乾坤袋已被蜮鸩撕毁。但好在里面的东西不多,重要的都被祁衍捡了回来。那时她休息在天玄观的医室里,那些东西就被放在她的床头,被她起来时都揣进了怀里。没想到竟还真能用到。只不知道有没有伤药。 花瑛摸索到一个小瓷瓶,将其取出,可刚一过眼,她就整个人怔住了。 那是一个上好的瓷雕小瓶,一看就价值不菲。当然里面装的伤药,也是重金难求的极品。这要是放在平时,花瑛指不定要多嘚瑟一会,可现在…… 她死死攥紧瓶身,像是要将它捏碎一般,整个人都细细的颤抖起来。方才才止住的血被这一牵扯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