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才是你的师妹啊!” 灵力暴走之后,经楼里一片狼籍,祁衍却也顾及不上了。他立在原地满身狼狈,却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花瑛那声责备中裹挟着的失望让祁衍心痛又茫然。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师妹用那样的眼神和声音谴责,一时间有些无措。 而等他缓过神时,花瑛早就没了踪影。 “花瑛?!你在哪?”祁衍慌忙的在经楼里四下寻找着花瑛的身影。可等他找到一点踪迹时,竟是一串向外延伸的小脚丫。 祁衍顿时头皮一麻。他回头,看见花瑛来时的靴子还放在地台之下,大师兄给她裹来的狐裘也端端正正的挂在墙上呢。此时正是严冬,外面沿路虽没多少雪,却也丝毫不暖和! “她该不会……光着脚跑到雪地里了吧?!”只是一个猜想,一瞬间祁衍的冷汗就下来了。他也顾不上什么君子端方了,狼狈的跑向书桌抓起笔,潦草了写了张字条。 此时他的样子还那样一丝皇家风范? 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滴在了信纸上,也顾不上叠好了,祁衍将字条胡乱一团就掐了个手决化出一只传信的玄鸟。 “千万以最快速度把字条传给师尊!”他嘱咐着。方才的冷静自持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不及目送玄鸟离开,他一手掐诀打碎窗户让玄鸟飞出,一手提起剑先行一步追了出去。 “瑛儿,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此时他心里只剩下这一个愿望了。 半晌过去,祁衍依旧没能找到花瑛。大路上被道童们打扫的半个雪片都没有,花瑛又没有穿鞋。根本在石板上寻不到她跑去了哪里。 “瑛儿……” 时间拖的越久祁衍越是着急,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什么人这样担心。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被什么揪了起来,又痛又害怕。 恐惧让他简直快要丧失理智了。 “瑛儿你在那里?!”他大呼出声,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声音中的泣声。直到一滴温热的泪水自脸侧滑过,他才有些愣怔的摸上了脸颊。 他哭了, 就连母妃去世时都未曾留过一滴眼泪的他,哭了。 他哽咽着,紧闭上双眼,拼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花瑛在山上没有认识的人,只有大师兄。是大师兄带她上的山,而她也最依赖大师兄!” “若她受了委屈,定然也会去找大师兄诉苦,那——”惊喜还未达眼底,祁衍整个突然一僵。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北山禁地。希冀退去后,只留下满眼的惊恐和绝望。 “可是今日大师兄他……他要去北山禁地里修补结界啊。” 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寒冷彻骨。 那北山禁地,师尊曾叮嘱过千万不得擅入。其间不单单是怪石嶙峋有猛兽出没,那里更为危险的是那些上古遗留下来的阵法,杀招。 祁衍曾在书中了解过,北山禁地乃是千年前神魔大战时的古战场。期间封印着魔物万千,还有残留下来至今都在运转的大阵法。乃是非高阶修士不得踏足的死地要穴。 “若是瑛儿进去了……” 他简直不敢再往下想去。他双拳攥紧,紧张的望着禁地方向,却是坚定的向那里奔去。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看看! 只希望花瑛还没有进入禁地! 事与愿违,当祁衍来到禁地石碑前,那洁白无垠的雪原上,有一排突兀的小脚印。是径直朝向禁地内延伸而去的。 她连犹豫都没有,还是进去了! 祁衍绝望的闭上双眼。 禁地界碑前祁衍犹豫了。他平时恪守师尊的教诲从未踏足过这北山禁地。哪怕从书中得知了一部分信息,却也还不清楚里面会有怎样的危险等着他们。 可…… 想到花瑛,他不禁回忆起来。 那日自己被师尊牵着手来到昆仑,在凌鸢台上见到了同样抱着个幼童的大师兄。 那时眼前的少年也不过14、5岁大小,生的出尘却也没引起祁衍的关注。他的目光停落在了那人怀中抱着的幼童身上久久移不开眼。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却也只有他还记得。 凌阳看向那少年,语气温和道:“你找到的就是她?” 以墨也低下头,只是望向怀中的幼童时眼神明灭着看不清心情。 “收她为徒吧,我不希望她将来会走上我们预测的那条道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