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 心中欣喜的陆昂,面色却是严肃。 对于丁升咄咄逼人、充满训斥的话语,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退让。 在丁升点评停歇间隙,陆昂开口道: “丁老师,你的意思是,《晴天》这首歌,歌词太简单了?” “嗯哼?”丁升一副当然如此的神色,“你觉得不简单吗?” “来,我们逐字逐句的来说。” “第一句,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什么故事?和小黄花有什么关系?” “飘什么?” “看似说了很多,却又什么都没说。” “这段歌词,又是故事、小黄花、出生、飘着,你看看,写的什么东西?” “歌词是这么写的吗?” “还不如你上一场《离人愁》的歌词深度!” “怎么还越写越回去了?” “来,我们再下一句,特别是这一句。” “什么Re So So Si Do Si La,So La Si Si之类的。” “这是什么?” “英文?” “还是音阶?” “你懂什么是诗词吗?” “诗词是阐述心灵的文学艺术,按照韵律要求,用凝练的语言、绵密的章法、充沛的情感以及丰富的意象来高度集中地表现社会生活和人类精神世界!” “你说你这写的是什么?” “一连串不知是音阶还是英文的东西,可以作为词来表达社会和人类的精神世界?” “没错,流行音乐的歌词对辞藻、立意甚至韵律要求都没有这么高。” “可是你拿出这么简单又口水的一首歌词,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怎么,你觉得很棒吗?” “知道的,清楚你的身份是练习生。”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评委。” 丁升一番点评,先是批评歌词的深度,再次挑选了几句歌词批评文字的简单。 最后再将陆昂在舞台上的自信表现,偷换概念为自负,直接批判狂妄自大。 一连串枪炮般的批判,将一些大脑还未转过来的观众给直接整懵了。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 可是又觉得有些怪怪的。 一时又整不明白到底哪里怪怪的。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心中支持陆昂的人,开始琢磨丁升究竟哪里说的有问题。 讨厌陆昂的人,此时则是不断的点头,以示支持。 舞台上。 陆昂随着丁升的持续点评,也是有规律的偶尔点个头,以示他还在听。 不过,他心中却是摇头。 这说的什么玩意啊。 喷都喷不好。 我都替你着急! 这首歌就算你听不出来好,可现场观众的反应也能证明吧? 非得喷歌曲本身吗? 不能从表演水平上来喷吗? 我表演肯定有瑕疵啊! 真是不知道这么多年的乐评人怎么做的。 黑钱收太多,水平都退化了吧! 当然,他觉得这也是好事。 如果批评的太完美,他反而找不到合适的点去驳斥。 他的目标是,喷的评委火冒三丈。 却能够让第三者觉得他有理,并非胡搅蛮缠。 这样,既达成了得罪娱乐圈前辈,喜提封杀升级套餐。 若父母去打听他为什么退圈回家时,知道原委后,又会让父母心疼他的遭遇。 绝不会有任何的破绽。 完美! 陆昂见丁升再次喷完了一轮,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接着道: “丁老师,既然你刚才说了了解歌词创作,又批评我的歌词太过简单和口水,那你现在可以给我示范一下,或者帮我调整一下,什么样的歌词才是如您所说。” “有着严格的韵律、凝练的语言、绵密的章法、充沛的情感和丰富的意象?” 他再次借鉴VAVA的经典话术,将问题抛给了丁升。 当丁升无法回答时,就是他全力开火的时刻了。 他可不信丁升能现场给予解答。 如果有这个水平,也不会连喷都喷不好了。 丁升眼角跳了跳,他批判的一时兴起,却没有想到陆昂居然会再次提到这茬。 一时不禁再次有些语塞。 他是评论家,可以洋洋洒洒的说上很久的点评。 却不可能现场对具体的某一首歌进行修改和调整。 不论是他,还是其他的评论家,都不可能做到。 他整了整坐姿,靠到椅背上,心中语塞脸上却表现的很强势:“这不是我该做的。” “噢,说到底,丁老师你还是不会咯?” “你不会,那你还教我、指点的一身劲,做什么呢?” “感觉好像有些纸上谈兵。” “丁老师你的点评,或许有些道理。” “但只能代表你一个人的观点。” “《犯贱》被你批评的一无是处,最终怎么样?” “却是广受好评。” “我倒是也学习过丁老师你给予赞赏的几首歌,却丝毫没有热度。” “所以,我觉得老师你应该回去思考一下,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完全不符合主流。” “什么是好的音乐?” “能够令更多的听众喜欢,才是好的音乐。” “不论是简单的、复杂的、积极性的、悲情的,只要广受欢迎,就是好的。” “说回《晴天》,对于老师你的评价,我不认同。” “辞藻简单,并不代表内容简单。” “至于音乐的好坏,我想听众会给出答桉。” “如果大家都觉得好,而你却不觉得好。” “我觉得需要反思的,是老师你。” 陆昂的语气十分的平和,没有像丁升那般充满情绪。 然而他话语中表达出的意思,却同样咄咄逼人。 先是将“歌词简单,那么该如何调整”这问题抛给了丁升。 在丁升语塞时,点出丁升是纸上谈兵。 只会夸夸其谈,却给不了任何有意义的帮助。 又抛出《犯贱》这首歌被丁升一顿批,播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