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亲自率领之下,这数量不多的守军会被使用到极限。” “每一次守军损失代价宫墙几乎失守的时候,都会带来叛军的激动和高潮,然而正在叛军激动的时候,郭戎留手的预备队会及时补上!” “更何况,为了备战,郭戎手中不止有战兵组成的预备队,更有燕国送来的少年骑兵,炊事兵,陌刀兵等一张一张底牌。” “我记得郭戎管这种战术叫做添油战术,按道理来说第次增兵是兵家大忌,但是郭戎和郭昕显然是领会到了第次增兵的精髓,因为正是这些预备队和底牌,守住宫墙的同时,给与叛军士气巨大的损失。” “我知道纯儿你不擅长军事,但是左传你肯定读过,长勺之战你定然了解,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么郭戎无限制的预备队会对叛军的士气造成如何的打击呢?” 郭昕到郭戎,李纯瞬间了然。 看到李纯神情的变化,李诵带上了会心的笑容,有些东西李纯不懂是很正常的,因为他没有身临其境,但是自己是李纯的亲爹,作为亲爹,自己有义务教自己的儿子变得聪明。 “既然纯儿你明白了这一点,那就好说了,郭戎出征之前最后一次军议你是参加了的,内容我就不赘述了,我问你,现在你明白当时郭戎提出的战术了么。” 李纯点点头,“坚壁清野,节节抵抗,层层阻击,空间换时间……” “不错,只不过郭戎所想的立体防御体系不仅仅是陇山以西的外线防御,拿下吴少项、吴少雄两兄弟,从吴少项口中确定了吐蕃人、河北叛军、新罗、百济、岛国联手的时候,郭戎送来的信中还提到了第二条防线吧,还记得郭戎是怎么说的么?” “郭戎说陈仓和径州,是北起陇西,南至秦岭、剑南我大唐关中防御的两个核心节点,尤其是陈仓!” “关中平原北部为连绵的群山高原(黄土高原),南部为秦岭,西为陇山,八百里秦川为帝王之资。” “依托渭水的陈仓则是八百里秦川的最西端,堪称八百里秦川的最后一道屏障,陈仓若在敌军纵然是百万兵马而至,也不敢贸然进入关中平原,昔日诸葛武侯二出祁山正是因为陈仓功亏一篑。” 李纯的记忆非常准确,李诵颇为欣慰,随即他继续说道。 “而陈仓一旦丢失就等于所有敌人可以在短时间内长驱直入,兵临长安城下!” “最初郭戎劝说我的时候曾用几位唐皇不战而逃引以为耻,但是后来经过范希朝、李愬等人指点,他也发现了长安城城防的不足。” “长安城规模太大,城墙太长,但是高度太低,区区两丈不到的高度想要防守实在太难,想要完成防守至少需要有二十万大军。” “问题在于,如果有二十万大军,何必要放敌军到长安城下,直接出击战而胜之饥渴!” “偏偏现在,长安城没有二十万大军,连十万都没有,作为守护关中的最后一道屏障,所以陈仓必须有人要去!” “当然,作为原本陇山—萧关防线的核心的泾州以及我大唐帝都的长安也必须有人坐镇!” “相比较而言,萧关-泾州方向,地形复杂,而且处于朔方节度使防区,相对来说较为安全,张取义可以陪太子一同前往,在守卫关中北大门的同时,顺便也可以培养太子在军中的影响和地位。” “纯儿,你作为我大唐皇帝,必须坐镇长安,坐镇龙首原之上,俯视观中俯视天下,哪怕敌军真的兵临城下,你所要做的也只有一点,率领军民,死守长安,知道吗?” 李纯点了点头,但是下一刻,李纯突然愣住了, “父皇,那你是说……” 李诵呵呵一笑,“陈仓自然是由我去!” 李诵努力伸出手,然而虚弱的手臂始终无法触碰到自己的目标,李纯的心头闪过无数的感觉,鼻尖就是一酸,主动靠前,如同儿时一般让李诵轻轻的抚摸了自己的额头。 但是或许曾经的李纯对权力的渴望超过了一切,但是整整五年时间发生的一切让李纯很清楚自己父亲为自己做的一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父皇!使不得!” 看着李纯的表现,李诵是既满足又无奈,满足的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可是有些东西现在只能自己去做! 看李纯还想说什么,李诵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纯儿,你是大唐的皇帝,坐镇长安,统御大唐才是你的职责,我很想陪你一同走下去,只可惜我已经走不动了,剩下的只能交到你的手中了。” “把大唐交到你的手中,朕可以无愧于心的面对列祖列宗!” “朕在兴庆宫的广场上立下过誓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只想在临死之前为大唐做一条守门的老狗!” “如果吐蕃人不来,就当朕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次旅行,如果吐蕃人真的来了,那么朕就实践自己的承诺,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第一人!” “纯儿,不要阻止父亲完成生命中最后的旅途好么?” 看到李纯的眼中闪过了泪花,李诵会心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手。 “不必如此,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说不定朕还可以在陈仓立下战功,到时候朕或许还能成为太宗之后第二位天策上将呢?” 听着父亲玩笑和调侃,李纯眼中的泪水簌簌落下,见证过大唐兴衰的勤政务本楼主殿之内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许久之后,重新调整好了情绪的李纯握住了李诵的双手说出了一个字。 “好!” 随着父子两人达成了协议,勤政楼内再次沉默良久,许久之后,李诵打破了沉默。 “纯儿,最近郭戎还送来了哪些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