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自己给出这么大一好处,丽璐还要计较那几个铜板岗位津贴。 克莉丝汀娜都看不过去了,一巴掌拍在丽璐后脑勺上。 “愚蠢的丽璐,你给我闭嘴!” ——— 丽璐与克莉丝汀娜被义银放回了港口区,他在主位上把玩着蒲生氏乡的打刀,蒲生氏乡低头在下方跪坐。 对于蒲生氏乡的不解,义银反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放她们走?不放她们,我用谁去控制南蛮船与南蛮火炮呢?” 蒲生氏乡咬着下唇。 “君上太过相信这些蛮夷了。” 义银起身走下主位,坐在蒲生氏乡面前,侧身将打刀插回她的剑鞘中。两人贴得很近,义银身上的男人味瞬间侵入蒲生氏乡的鼻腔。 蒲生氏乡的目光些许痴迷,耳边传来义银的一声清叹。 “她们如果真就跑了,也只能怪我自己有眼无珠,信错了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要用南蛮人,就要尝试相信她们。 我开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我希望她们心甘情愿接受,也只有这样,才能在战事中真正发挥作用。 再说了,你觉得这世间有几人真正值得我相信?我又能真正相信谁?无非是再赌一把罢了。 南蛮人不值得信任?姬武士就值得信任吗? 氏乡,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是看见我如何对待她人的,可她人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武田信玄羞辱我,上杉辉虎追求我,她们说爱我,为我生孩子,但结果无非是利用我的心慈手软,来满足她们自己的欲望。 即便是山中幸盛,岛胜猛,我视她们为股肱,她们又是如何回报我的?现在关东侍所,真的是服从我命令的关东侍所吗? 所有人都在告诉我,她们忠我,她们爱我,她们仰慕我,她们追随我。 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呢?氏乡你告诉我,除了这身皮肉,还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蒲生氏乡低着头,看到眼前的榻榻米上落下一滴眼泪,她愕然抬头,发现义银已是流泪满面。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义银抽泣的鼻息,打在蒲生氏乡的脸上。他的眼泪,让蒲生氏乡手足无措。 义银叹道。 “金钱,土地,权力,地位,真诚,我还有什么没给她们,可她们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人人都说我位高权重,誉满天下,但我却没有一丝一毫安全感。 我真正可以相信的只有这副漂亮的皮肉,因为我知道,她们想要得到我的这身皮肉。唯有付出这身皮肉,才能让我得到些许安全感。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 我却必须要笑脸相迎,用我这身已经脏得连自己都感觉恶心的皮肉,去拉拢她们,安抚她们。 氏乡,我是不是很脏?” 义银轻声说着话,蒲生氏乡一直在摇头,不停得摇头。 她的情感被堵在了嗓子眼,她想要说出自己对义银的仰慕与爱恋,但此时此刻,她却说不出口。 仿佛这话一出口,她就变成了那些觊觎君上肉体的无耻之徒,她对他的爱就会被世间丑类所玷污。 义银抹去泪痕,对蒲生氏乡凄然一笑。 “我知道,这两天的事你都看在眼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蒲生氏乡刚要开口,却被义银用手指堵住了她的樱唇,义银淡淡说道。 “不要解释,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情绪,但请你相信我,就像你曾经对我发誓时,所说的那样。 永远相信我,永远站在我这边,不论什么事发生在你的眼前,你都会无条件的跟随我。 氏乡,不要让我失去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答应我,好吗?” 蒲生氏乡的眼泪渗出眼眶,她拼命的点头,双目憧憬得望着眼前这个历经千辛却始终不忘初心,为复兴斯波家付出所有的可怜男人。 义银微微一笑,放开手指凑上前,他的唇在蒲生氏乡的嘴角亲了亲,像是接吻,又像是亲脸。 然后他搂住蒲生氏乡,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谢谢你,氏乡,谢谢你相信我,我好高兴。” 蒲生氏乡的双手无处安放,想要抱住义银的背,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只能默默闭上眼睛,感受着正在拥抱自己的心上人。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义银的嘴角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