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级武家的权利与义务。 再加上确定了四公六民的税率,与民休养生息,北条家的封建化可以说是北条氏康一手完善。 在北条氏康完成这一系列内政改革之后,北条家已自成体系,远远超过武田家上杉家的内政治理。 君臣佐使,各安其职,政治清明,斯波家和平吞并各家的鸠占鹊巢之策,最怕遇到这种封建稳固的政治刺猬。 即便有北条氏政这个内应家督,拼命给义银送助攻,但义银还是缺乏信心,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消化掉北条家。 特别是大道寺盛昌竟敢在自己面前大胆僭越,为高城家鸣不平,更让义银心生警觉。 下总国南部的千叶家已经依附北条家,千叶家下属各家也是唯北条家马首是瞻。 这时候,如果义银再重赏北条家,会不会在北条家内部形成更大的独立性和离心力? 要知道,上杉武田两家都已经明确了义银的神裔继承,这两家对斯波神权的融入是非常积极的。 但北条家呢。。只有北条氏政这个和义银上过床的家督,表明了对义银的爱慕之情。 这份源于私人的感情,能够多大程度控制住北条家臣团? 万一哪天发生意外变故,北条氏政把握不住北条家,今日送给北条家壮大的实力,他日就是尾大不掉的麻烦。 义银的目光在北条诸席中停留片刻,沉思半晌。 只是在这刹那功夫,北条幻庵心底已经浮起一丝不安。她掌管北条家外交,对人的情绪变化最是敏感,圣人的迟疑让她心神不宁。 不管圣人是因为大道寺盛昌之前出言不逊,还是本身就对北条家存在不好的看法,北条幻庵都必须立即采取行动,打消圣人的疑虑。 关东侍所大评议的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杀人不只是刀光剑影的武斗,口诛笔伐的文斗也是尺寸必争,能要人命。 一旦让关东侍所那些势利眼看出圣人对北条家存在疑虑,三强藩鼎足而立的局面立马就会松动,北条家会承受更大压力。 事不宜迟,在圣人没有对北条家的恩赏下决断之前,北条幻庵立即出列鞠躬。 “外臣北条幻庵,叩见圣人。” 义银笑道。 “老大人什么时候到的小金城,我记得日前军报说你还在江户城整顿军势,这一路急赶,太辛苦你了。” 北条幻庵再度鞠躬,恭谨道。 “为圣人办事,为武家大义,何谈辛苦两字。 北条家现已集结南武藏众,相模众,伊豆众共一万两千军势,前来圣人御前听用。 此时,先锋人马已经在涉渡江户川,大队人马抵达江户城,不日即可抵达前线。 家督有令,大道寺大人麾下人马以及新到军势共两万余,全部听命于圣人,不得有违。” 义银叹道。 “北条殿下有心了,只可惜战事已歇,这两万军势怕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义银心中也是可惜,他自然明白北条氏政的想法,想要借此机会让北条军方势力亲近圣人,在北条家内部形成更倾向斯波家的态度。 但仗已经打完了,义银也不可能给这些新来的军势无功请赏,只有跟着义银打过仗的北条少壮派是真的赚到了,会比较亲近斯波家。 这次北条动员属于北条氏政个人的政治倾向,不能彻底改变义银对北条家的顾虑,关于这一点北条幻庵也明白。 可是,北条幻庵真正想让圣人知道的事还没有说出口,军事只是前戏,让这个老狐狸可以顺理成章当众说出之后的话。 北条幻庵顺着义银的话头,感叹道。 “是呀,家督也没想到圣人神威无敌,这场战事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可怜她强忍身心煎熬,亲力亲为动员军势,最后竟是白用功。” 义银一愣,问道。 “北条殿下身子不适?她是病了吗?” 北条幻庵等的就是这句问话,掩藏心中激动,她语气平淡道。 “不是病了,是怀孕了。 这些日子,家督总是浑身不舒服,干呕不止,夜不能寐,已经消瘦了许多。” 北条氏政怀孕了? 这一消息瞬间冲击在场所有人的大脑,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一齐看向圣人。 圣人的八卦人人爱讲爱听,北条氏政爬上圣榻的事,在关八州早就不是秘密,私下传得可快了。 就在北条幻庵小心翼翼观察圣人神色的当口,低圣人半席而坐的岛胜猛忽然激烈得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