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拉拢宇喜多直家,其实是宇喜多直家走投无路,准备全面倒向织田家,倒向羽柴秀吉,替女儿求条活路。
改换门庭这种事,最怕就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宇喜多直家站队水平一流,自然知道要么不做,要么一步到位的道理,干脆一点条件都不谈,直接拜倒在织田门下。
羽柴秀吉大喜过望,双方一拍即合,共饮一杯。
这一次羽柴秀吉来堺港,是带着织田信长的大礼包而来,也是为自己拉拢帮手。
羽柴秀吉出身太低,在织田家征服尾张美浓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只有自家亲戚和织田信长委派的与力跟随。
到了北近江,好不容易拉拢了一批人,现在又要主动放弃地盘。
羽柴秀吉根基浅薄,真到了织田信长改封领地的那一天,跟随她的尾张众,美浓众,近江众,又有多少人愿意来西国重新发展?
所以,羽柴秀吉必须重用播磨国备前国的当地武家,来充实自己的姬武士团。
眼看小西行长与黑田孝高的才情横溢,羽柴秀吉已经动了爱才之心,暗自琢磨着怎么把她们拉来当羽柴家臣。
说起拉拢人,羽柴秀吉可是自信得很。羽柴家除了她丈夫宁君的亲戚之外,其余班底都是被羽柴秀吉的人格魅力笼络而来。
可一想起丈夫宁君,羽柴秀吉又就有些头疼。
那爷们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昏,竟然写信向织田信长埋怨妻子待自己冷淡,织田信长还特地写了一份回信来责骂羽柴秀吉为秃鼠。
羽柴秀吉内院不宁这件事,已经沦为织田家臣茶余饭后的笑话,宁君还时不时拿出织田信长的信说事,让羽柴秀吉抬不起头来。
对于宁君,羽柴秀吉是又敬又怕。
她的姬武士身份是入赘木下家得来,没有宁君就没有木下秀吉,也就没有今日的羽柴秀吉。
再者,羽柴秀吉出身差,最早跟随他的人都是宁君的亲戚孩子,那些半大的女娃现在都已经长成了独当一面的羽柴重臣。
不管是出于感激,还是面对现实,羽柴秀吉都不可以嫌弃宁君这位贤内助。
但随着羽柴秀吉地位上升,她和宁君在一起的时候,早就没有了湿润感。
长期遭到冷落的宁君再怎么贤惠,也忍不住要幽怨几分,但羽柴秀吉就是没感觉,下不去B。
羽柴秀吉其实非常自卑,她从一介仆役爬到现在的高位,最鄙夷的是贱民,最喜欢的是高门贵族。
如果说羽柴秀吉对什么样的男人有感觉,那自然是斯波义银那样,要颜值有颜值,要气质有气质,家格血统又高贵到不可攀。
一想起他,兜裆裤就浸透。
而像宁君这样出身下层武家的男人,羽柴秀吉只有尊重。可身为丈夫,宁君需要的只是尊重吗?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的关系只剩下相敬如宾,最后这点隐私被幽怨的宁君捅到了织田信长案前,吓得羽柴秀吉一身冷汗。
好在织田信长没有多想,她也不可能知道羽柴秀吉心里藏着对斯波义银的觊觎,但心虚的羽柴秀吉还是吓得两股战战。
羽柴秀吉一边招待客人,一边想着自家的烦心事,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似乎是被羽柴家的姬武士拦住了,津田宗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羽柴大人,各位大人,我有急事禀报!”
羽柴秀吉看向羽柴秀长,羽柴秀长点点头,转身拉开门,示意津田宗及过来。
津田宗及爬上门廊,伏地叩首说道。
“石山本愿寺那边来了急报,显如上人降了。”
诸姬面色皆是一变,这么快?
———
在距离天王寺屋不远的新选组驻地,今井宗久匆匆赶来,也把石山的最新消息带给了高田阳乃。
高田阳乃抖了抖手中情报,呵呵一笑。
“明智光秀倒是会做人,亲自上门游说,本愿寺显如也是个没骨头的,就这么同意了。”
今井宗久叹道。
“石山本愿寺的外援都断光了,最精锐的信徒杂贺众不参战,周遭武家都宣布中立,唯一想进来掺和一把的毛利家被堵在了外海。
四面楚歌,黔驴技穷,再不抓住明智光秀大人这根救命稻草,本愿寺法主一脉的传承就真要断送在石山了。
如今双方和解,也算是一个不坏的结果,至少免去兵灾,堺港也能不受波及。”
高田阳乃冷笑道。
“和解?以这个条件和解,与无条件投降有什么区别?
本愿寺退出石山,显如上人前往纪伊国鹭森居住传教,号召各地信徒放下武器,不再组织参与反织田的任何行动。
石山本愿寺的大好基业拱手让人,一向宗上下抗争八年的成功毁于一旦。
三河一向宗,长岛一向宗,近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