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瑶环又转向李寻欢,这位即使离去十年回来后依然威震江湖、人人敬仰的小李飞刀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疲倦与寂寞似乎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李兄无需多言,你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见他欲开口,她直接打断,“只可惜你们都错了,你们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如果林诗音仅仅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决定离开龙啸云,她当年就不会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她毫不留情面地道,“她现在心灰意冷是因为看清了龙啸云是一个毫无担当、背叛朋友的小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丈夫是一个这样的人!” 李寻欢似乎想要为龙啸云辩解,但最后却只有苦笑。 他骗得过自己,还要捂住林诗音的眼睛和耳朵,却没法在傅瑶环面前否认这点。 “李兄认为是自己的错,并为弥补这样的错误而干涉林诗音的决定,似乎已经不是头一回干这样的事了。”傅瑶环冷冷说道,“你对不起林诗音一次,还要对不起她第二次吗?” 林诗音已经泪流满面,李寻欢更是脸色苍白,他方才便一直在咳嗽,情绪激动之下已经咳出了血。 黯然叹道,“姑娘说的没错,他们绝对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从来都是我对不起他们,我真不该回来的。” 傅瑶环发觉他竟然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每个字都发自肺腑,眼中充满痛苦之色。 目光转向林诗音,她同样的激动、同样的痛苦,弱不禁风的身体摇摇欲坠,难得现在还没有倒下。 “在我的家乡有一句人人都知道的话,偏生你们这里没一个人知道。” 傅瑶环忍不住放柔了声音,“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请林姑娘好好想想自己过去十年里究竟有没有快乐的时光,没有人能干涉你的决定。” 林诗音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脸色越发苍白,却依旧那么美丽,让李寻欢十年之间没有一日不在牵挂思念。 龙啸云失声道,“诗音,你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啊!” “正因为她要为孩子考虑,才应该好好想想孩子拥有这样背信弃义的父亲,撒手不管的母亲,究竟能不能学好?”傅瑶环厉叱道。 不愿再浪费唇舌,长鞭忽然飞出卷起李寻欢,自屋顶大洞跃了出去,只留余音回旋。 “你们夫妻间的事自己解决吧,后会无期!” *** 兴云庄的场景不断飞退,风声自耳边呼呼作响。 李寻欢还在咳嗽着,咳的脸色殷红,如缠绵病榻久矣的肺痨鬼,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越咳嗽他便越想喝酒,只可惜现在动弹不得,又不知这位姑娘要将自己带往何处。 带着一个大男人竟丝毫不觉得吃力,自重重包围中轻松脱身,几个起落便飞到了竹林,这样的轻功他别说见了,简直听都没有听说过。 一甩开身后追兵,傅瑶环立刻解开李寻欢的穴道,观察他有没有事。 就在方才那间木屋里,此人与他表妹短短几句对话就喷了好几口血,还要不遗余力在包括自己的所有人身上插刀,这种精神令人不得不佩服。 李寻欢穴道被解开,缓慢调息着,同时微笑道,“多谢这位姑娘相救,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他已认出眼前的婀娜美人便是最近所传出现在华山的绝代佳人,同时也是那位身份神秘的用鞭高手,若非这一手轻功他也不会想到二者是同一个人。 “我叫傅瑶环。”从狗血大戏中脱离出来,傅瑶环情绪稳定多了,她忽然警惕道,“李兄是否要死心眼地回去,自投罗网呢?” 李寻欢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我有一位朋友为救我而身陷重围,我又怎会让他前功尽弃,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铁笛先生便是被他所伤。” 阿飞必定也身受重伤,否则铁笛先生焉有命在? “好。”傅瑶环松了口气,满意地点点头,“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李寻欢笑道,“即便无法走路,我爬着也会爬去找他。” 不论如何,此人对他的朋友确实是没话说。 “那你就爬去找他吧!”一个声音忽然道,“他就是从这条路逃走的。” 游龙生慢慢从竹林中走出来,时隔许久,他手上换了一柄剑,同样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