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在告诉他,她就是厌恶他,排斥他,不想他碰她一分一毫。 盯视她片刻,他突然笑了,却是血涌目张。 他无耻,连握她的足,她都视作无耻。或许在她看来,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毫,都恨不得别让他碰。 松了力道从榻间起了身,他冷眼旁观她宛若逃命般从榻上撑起身,连鞋子都顾不上穿的赤足下榻,犹如避瘟疫似的。 “你胆敢踏出此间半步,朕今夜必血洗你长信宫。” 文茵的脚步停住,急促的呼吸让她胸脯都在起伏。手指蜷握在身侧,她浑身绷紧的如快断的弦,脊梁骨都似在铮铮作响的发颤。 朱靖不紧不慢的坐在榻沿上,看着她乌发披落下来的窈窕清丽背影,饶是青丝凌乱,衣衫不整,可依旧不显多少狼狈,自有一番清高倔拗之气。 对着他,她从来都是这副拒人千里、高不可攀的清傲模样,就是不知在无人处对着那阉人时,是否还是这般神情。 “过来,取悦朕。”他盯着她背影,语声轻慢,“别让朕说第二遍。” 文茵这方转过身来,清眸含着隐忍:“我是该死,圣上要杀便杀,我绝无二话。但圣上若要折辱我,我宁死不从。” 朱靖对上她清寒的眸光,反笑起来,“朕折辱你?难道不是你,不是那阉人在折辱朕吗?” “我从未想过折辱圣上……” “可你毕竟折辱了不是?” 在她无声的沉默中,朱靖又慢条斯理道:“还有,别想着轻易就死。在朕一点点讨还回来前,你得活着赎罪呐。” 她却恍若未闻,依旧没有动。 朱靖看着她清清冷冷的站那,连宫灯那橘红色的光晕都似无法暖她分毫。自打他们撕开脸后,她如铁了心了连虚与委蛇都不肯了。 抬手无意识摸了摸半侧脸,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刚她手心扇上去的触感,她是那般排斥,厌恶,视他宛如脏物。 他沉着眸光缓缓笑了,笑容浮现在棱角突出的脸庞上,却是带着几分凶意的笑。 “那阉人此刻就在殿外跪着。”他道,“你此刻执拗不肯过来,是等他过来教你摆姿势?” 此话如惊雷入耳,文茵不敢置信的猛抬眸,惊怒的手足都在颤。 “你!你这一国之君,如何能说出如此无耻龌龊之言!” 她看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耳中嗡鸣,犹觉自己在幻听。 他狼顾虎视般视她:“朕还有更龌龊的话,你可继续要听?嫌朕言语无耻龌龊,你与那阉人所作所为呢,可又是端直清正!” 教你如何设置阅读页面,快来看看吧! “我二人清清白白,饶是有段过往,亦是发乎情止乎礼,无你龌龊所想!” “哪个知道!”他眸光寒邃,“整整三日呐,文茵。” 她与那阉人曾经那无人所知的林间三日,他都用不着再去细想三日里的画面,光是三日两字,就足矣让他血涌目张,让他胸臆间冲荡着对她的满荡的破坏之欲。 文茵觉得与他着实说不通,再或许此番也不过是他拿来的借口,所为的也不过可以对她借机逞凶。 “还不快过来。难道你不甘寂寞,就非要朕唤那阉人进来,目睹你那娇无力的承欢之态?” 文茵脑中空白了一片,视他犹视恶魔。他从前纵是对她有过言语逼迫,可到底也维持着一国之君的道德体面,何曾有过这等狎戏无耻之语。简直就是跌破了底线,浪荡无耻的让她感到屈辱又荒诞。 “别以为朕只是说说。再问你一遍,你过不过来。” 此话,已经是最后通牒。文茵浑身忽冷忽热,神情恍惚,耳畔的声音都好似从遥远的地狱深处传来,而对面那胁迫他那人的面孔在她的瞳孔中,也渐渐扭曲成噬人的妖魔之态。 “圣上对我可有过半分的怜悯之心?” 朱靖看着那花颜月貌的姣美女子,眼前浮现的是那年春阳明媚之日,她弯着笑弯着月牙眸,欢快跑着放纸鸢的模样。 “朕有过,可你又何曾在意珍惜过。” 六年多了,他都不曾捂热这个女子,饶是她背着他屡屡行那践踏他底线之事,他也皆是屡屡重拿轻放的纵容。可如今,她却作践他,让他跟个阉人争短论长,这叫他如何还能纵容! 想到自己这半年来的压抑、沉郁,他不由笑自己的自苦与愚蠢。他不好受,自也合该让她也尝尝等同滋味才是。 “过来!朕只能等你两息。” 他加重令声,视线恣肆的流连在玉软香温、纤柔荏弱的人身上。 既然由着她,哄着她,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索性就换种方式来。 文茵终是动了,只是双足僵硬,宛如踩在了万千刀刃。 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清幽雅香朝他趋近,他握住她冰凉细滑的手臂,一把扯过后将她推入榻间。手指解着领边襟扣,他掀帐屈膝入了床榻。 窗外夜色正浓,窗内烛影晃动。 “朕早该这样,从前捧着你,哄着你,换来的却你的不屑一顾。” 帐内,他指腹擦过她脸颊上湿湿凉凉的泪,低语轻笑:“朕总怕唐突你,总怕亵渎你,可到头来方发现是朕错了。你看你何等自甘下贱,竟要去爱个阉人?这么些年来,你对个阉人关心萦切、念念不忘,却对朕的示好视而不见、弃若敝履,朕的一腔好意你不曾领情半分,你说朕是何苦来哉?” 她嫌恶偏过脸,下一刻却白了脸色用力咬了唇。 “痛了?也是,你素来反应来得慢,朕此番操切颇急,可能是让你不大好受。”他状似怜惜的俯身将她揽背抱起,在她不规律的气音中,低沉笑道:“来,朕抱你坐起缓缓。若还不成,朕抱你到窗边去,开了窗让你得以瞧见他。或许多看看那阉人,你反应能来得快些?” 说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