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吵闹着,甄明轩回来了,见胡云豆和单康两个斗鸡似的闹个不停,又是笑又是无奈地扶了扶额。晴风二人倒是喜闻乐见,毕竟是孩子,更喜欢看热闹。 “又在闹什么?”甄明轩出声。 “甄兄。” “云兄,她又惹什么祸了?” “哦,广隶公子和青众切磋武功,青众没轻没重,险些伤了广隶公子。” “切磋?又是九儿的主意吧?” 云修轻摇纸扇,不承认也不否定。 胡云豆见势不妙,把青民往前一推,自己则脚底抹油就要溜走,却被甄明轩喊住:“你要去哪?” “呃……这不晌午了吗?我去看看伙房准备好了没,大家都饿了!” “是吗?这一上午没见,我还怪想九儿的,过来。”甄明轩笑眯眯地冲她招了招手。 完了,这是甄明轩发火的前兆,胡云豆磨磨蹭蹭就是不往前走,只恨不得立时能把身子拧成麻花股才好。 单康知道,云修能治住胡云豆,甄明轩则是她的克星,遂抱着膀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低头敛眉,胡云豆小媳妇儿似的挨到甄明轩跟前,用脚尖蹭地。 “道歉!” “啊?” “我说给广隶公子道歉。”甄明轩重复一遍。 “不要!愿赌服输,他技不如人,我凭啥道歉?再说,众他……”她刚想说青众伤得更重,却被甄明轩打断:“你胡闹也有个度。青众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 胡云豆也知道这次有些过分,于是冲单康飞速地说:“对不起!”语速之快,声音之小,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啊?没听清!”单康歪头扯着脖子喊。 胡云豆举手就要打人,却被甄明轩一瞪,立马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单康心里这个舒坦,这母老虎也有今天,不由得哈哈哈大笑。 胡云豆一脸地愤怒,却不好发作,只敢冲单康无声威胁,单康见状一挑眉,道:“咦?你还不服气?” 甄明轩回头看她,胡云豆立马变脸乖乖女,笑得那叫一个甜。甄明轩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说:“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好!”胡云豆答应的痛快,回头冲单康做了个鬼脸。 “广隶公子,请。”甄明轩客气地伸手礼让单康。 单康冲甄明轩和云修点头致意,三人并肩离开。 胡云豆垮着脸松了口气,晴风二人凑过来,说:“您怎么和我们一样?” “什么?” “怕主子呗。” “谁怕他?” “得了吧,您哪回惹祸了见到我们主子不都避猫鼠似的?” “你们两个皮痒了是不?”胡云豆撸袖子作势就要打他二人,晴风两个赶紧跑了。 胡云豆到二青的院子里,看到青众顶着三碗水正在扎马步,走过去端掉他两手上的水碗问:“上药了么?” “回主人,上了。” “不疼了吧?” “不疼了,副盟主配的药很好用。” “比个武而已,你怎么拼命似的?” 青众沉着脸不吭声。 “众,你听我说,有些事是我和他立场不同造成的,当初我们各为其主,所以之前欲致对方于死地的做法都无可厚非。但你须记得一句话: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国与国之间,更是如此!如今我们立场虽然不同,但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统一战线。以后,你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鲁莽行事。明白么?” “明白。” “仙儿罚你也是为了给单康一个台阶下,你不要往心里去。” “嗯。” “今日你受委屈了,明天我和画儿给你做点心吃好不好?很久没吃了吧?” 心中一软,青众鼻头微酸,眼眶泛红,有水雾朦胧了一切,于是扭过头去点了点头。 “这咋还哭了呢?不过就是扎会儿马步嘛,我师父以前对你们可没这么仁慈!你这咋越宽松还越委屈了呢?”胡云豆急得直挠头。 青众心说:就是因为此一时彼一时,他才有了心、有了情,有了喜怒哀乐和委屈感动。 抬手用袖子给青众蹭掉泪水,胡云豆也不知道青众为啥哭,道:“你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待我和单康最后谈不拢之时,就帮你杀了他出气,或者两国交战之时,你在战场上亲手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