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甄明轩见胡云豆安静地睡在自己肩头,睫毛如蝶羽微振,樱唇如鲜血欲滴,他忍不住吻了吻怀中人的鼻尖,轻轻一笑,复搂紧她。 他觉得有点儿不真实,像做梦,直到怀里的人儿嘤咛一声,缩在他怀里猫一样抻了个懒腰。 “醒了?” “嗯。”胡云豆眯着眼,倦意正浓。 “再睡一会儿?” “嗯。”一头扎进甄明轩宽厚温暖的怀里,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享受结实的肌肉带给她的安全感。 “呃……九儿,等一会儿再睡可以吗?”甄明轩握住那只“惹祸”的小手。 “嗯?不要,好困。” “为夫不困,但是饿了。” “饿了就吃。” “遵命,夫人。” “哎,你干嘛?” “吃饭啊。” “吃饭你吃去呗,哎,别,别,很痒……” 又是一副浓情蜜意春山图。 日上三竿,妈妈带着几个伶俐的小丫头端着洗漱用品敲了敲门。 “姑娘、姑爷,您二位该起了。” “知道了,妈妈,进来伺候吧。” “她叫你姑娘?” “嗯,对啊。” “叫我姑爷?” “有什么不对?” “她不就是‘妈妈’么?怎么与你这样称呼?” “她可不是一般的妈妈!她嘴里喊我姑娘,可不是叫她手下的那些姑娘的意思,而是一种干干净净的尊称。我虽然开花楼,但所有花楼的管理都是她一个人在做,而且这么久以来,没有丝毫差错。厉害不?” “只能说明你看人的眼光好。” “那当然,不然怎么会挑中你呢?” 两人正说着,妈妈带着人进来了,“姑娘、姑爷,先沐浴吧,已经给您二位备下的花瓣鸳鸯浴,泡一泡解解乏。”妈妈温和地说。 “有劳妈妈了!”甄明轩笑着说。 “姑爷有人中龙凤之姿,必非池中之物,能伺候您二位,那是奴家千年修来的福分。您这么客气,真是折煞奴家了!” 泡在汤里,甄明轩给胡云豆揉捏筋骨:“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开这些花楼,就只为了赚钱么?” “你猜!” “我在城郊受伤那次,太子派人来接应,消息是你传的吧?” 胡云豆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青州城珍宝大会的消息也是你传的吧?” 胡云豆抓了一把飘在水面上的花瓣玩儿。 “还有九王爷谋逆、三王爷与靺鞨国暗通款曲的事也都是你传的消息吧?” “小轩轩,很多事情弄得太透明就没意思了!”胡云豆钻进甄明轩怀里,吻了吻他的锁骨。 伸手刮了胡云豆的鼻子一下,甄明轩宠溺地说:“太子殿下心怀天下,为人仁善忠正,又有治国之才,若能继承大统,必将成为一代明君。不过自古伴君如伴虎,当今圣上心思多变,谁都猜不透他。稍有不慎,轻则褫夺爵位、贬为庶人,重则人头不保。这些年,哪怕是立了皇储,皇子们的明争暗斗依旧激烈异常,希望你的花楼能让他如虎添翼,登上宝座。” “谢谢你不嫌弃我的不靠谱。” “也谢谢你让我学会用不同的角度看世界。” 梳洗完毕,二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胡云豆一夜未归,众人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儿,只不过有人暗自神伤,有人兴高采烈。 ………………………… 单康站在甄明轩的院子里不停地张望着,手里紧紧攥着的是甄明轩昨夜给他的纸条,结果他没等到甄明轩回来,却等到胡云豆回来的消息,急忙忙地又往胡云豆院子里赶。 原来,纸条上是靺鞨国国主的字迹,短短两句话:昔圳吾儿,知你安好,父甚安。勿回,勿念,防二人。 昔圳,是单康的乳名,只有他的父皇和母妃,以及两个哥哥和个别亲近的人才知道。而且字迹确实是他父皇的,那么他老人家不让他回去,还防着他两个兄长,难道真的是像母妃说的一样,两个兄长是狼子野心,敢弑父夺位不成? 单康性格鲁莽,头脑也相对简单,但他不傻。从小两个哥哥就各种算计他,他没那么多鬼心眼,对付不过,于是听从母妃的意见,在武艺上勤奋刻苦,培养并训练一批只属于自己的护卫和精兵。长大了,即使两个哥哥想要对他不利也会有所顾忌。他自认没有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