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明白,这种时候不可能说出真正的迎战计划,因为老三能在新会城战役冲他放黑箭,就会在之后继续下狠手,所以大家商量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些含含糊糊没有实际意义但看上去又很有道理的话。 李定国将军以为太子受伤严重,又帮助百姓重建新会城过于疲劳,所以状态不佳、脑子也不太好使,于是建议散会。 夜里,李定国正挑灯立在灯影下聚精会神地研究沙盘,胡云豆和甄明轩悄悄从房顶蹦了下来,吓他一跳。看着两个调皮捣蛋的年轻人,李定国哭笑不得地训:“怎么着,觉得做梁上君子比当将军有趣?” 胡云豆食指立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悄悄凑到他耳朵边说:“将军,快装睡,我们带您去个地方。” 李定国虽然疑惑,但还是熄了灯。为了演得像,老头还打了几个呼噜。 等了一会儿,他悄悄问胡云豆:“去哪?现在出发?” 胡云豆和甄明轩对视一眼,两个人一个架着李定国的胳膊,一个搂住他的腰,纵身跃上房梁,又顺着房顶的洞口出去。 李定国瞬间对这俩年轻人刮目相看——这一身的好功夫可不是寻常人练就的。以前他只认为这二人是太子身边的小将或者随从,如今看来,另有身份。 俩人带着李定国到了胡云豆的帐内,看到云修和太子早已站在一个新制的沙盘前研究上了。 “李将军,快来!”太子见到三人,连忙含笑迎上去。 “太子殿下,您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不瞒您说,白天人多口杂,我肩头这一箭并非羌单军所射,而是自己人的暗箭!”太子示意甄明轩拿来那柄毒箭。 李定国拿起箭看了半天,嘟囔:“这确实不是羌单的箭矢,虽然被改过了,但这箭体的确是我大燕朝特有的材料。” “是,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半夜叨扰您。” 李定国沉思片刻,伸出三根手指头询问太子,太子笑而不答。 “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李定国摇了摇头,又说:“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如何迎战强敌并保持不败,而这件事圆满完成的前提是太子殿下要活着!” 太子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道:“我这条命,就交给您了。” “哎~别这么说。太子殿下在这种情况下尚能处变不惊,而且还能冒着生命危险与他一起作战,足见您是有把握的,轮不到老夫乱指挥!”李定国赶紧摆手,虽然对太子有好感,但并不等于他愿意蹚浑水。这几个皇子,一个比一个能折腾,都不是好惹的,他还想多活几年,让边关百姓多过些好日子呢。 太子见他依旧缩在自己的安全领域,非但不恼,反而还劝他:“没关系,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参与这些无聊的事情,毕竟这是家务事,说多说少、做多做少都容易招人非议。” 见李定国面色尴尬,太子拉起李定国的手指着沙盘说:“我确实有一个想法,只是需要您跟我换个位置而已。” “换位子?” “对,您看这里……” 原来,太子和甄明轩他们一致认为,二十四万有伤兵的部#队对羌单三十万大军,实力相差比较悬殊,所以只能智取。 云修和甄明轩提出口袋阵型,太子和三王爷带领精锐部!队迎敌,但不可恋战,边打边退,呈倒八字口袋阵型后退。十七王爷和李定国各带队伍两翼夹攻并收口袋,口袋内摆下钩镰枪大阵专门针对羌单的骑兵营。 太子讲完,李定国赞赏地看了一眼太子,刚开口想夸人,就听太子说了句:“这并非我一人的主意,是明轩、云公子和胡小将几人出的主意,我只是补充了一下细节而已。” 看着几个年轻人,李定国突然觉得这个国家的希望越来越大,冲大家微笑着点了点头,也和气了不少。 “只不过,还需要李将军帮一个忙。” “太子请说。”李定国不再推辞。 “原定我与三弟迎敌,现在换成您与三弟迎敌,我们俩换个位置。”太子笑着说。 “您这是怕……”李定国想说你是不是怕你三弟背后捅你黑刀,但没说出来。 太子点了点头,说:“将军可以放心,有胡小将及他的随从贴身保护您的安危。” 李定国活了大半辈子,眼睛毒辣得很,他知道太子身边的这位胡小将和云公子并非军中兵将,而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且都是深藏不漏的人物。 那云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又儒雅得很,但他手上那把扇子的厉害之处恐怕在场的人没几个领教过。能把扇子玩儿到这种地步的人,功夫又能弱到哪里去?还有那个胡小将,别看他个头不大,成天嘻嘻哈哈的,骨子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