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甄明轩端着马蝇卵进来时,看见胡云豆看着窗前的那支桃花发呆,脸上依稀有泪痕,有些心疼,于是默默走过去放下瓷盏在她身前蹲下,帮她把脸上的泪痕抹掉:“我知道你心疼云修,但你现在身体也还在恢复中,不能过于伤心,好不好?” “明轩,你曾说过待解决所有事情之后辞官带我纵马江湖是不是?” “嗯。” “那你说话算数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你啥时候辞官?” 甄明轩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秀气的鼻子:“怎么了?” “我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我想跟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青鸾盟不要了?” “你都能为了我放弃清秋门,我为什么不能为了你放弃青鸾盟?” “就我们俩?” “嗯!”胡云豆扑到甄明轩怀里。 “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胡云豆抬起头问。 “因为我们还要生一堆小娃娃呢,怎么可能只有我们两个啊?” “切,你当我是猪吗?还生一堆!” “当小猪不好吗?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玩儿,玩够了再吃,是不是很幸福啊?” “不要!那年底不就要出栏杀年猪了吗?” “不会,我们是小野猪,他们抓不到!” “嗯,那你要保护好我和我们的小猪仔。” “放心,有我在,谁都不敢动你们一分一毫!” “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就让我死在你面前,而且不得好死!”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别胡说八道!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就罚你孤独终老。” “好。”他把胡云豆拥进怀里,用下巴蹭着怀中人的青丝,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床上的云修轻轻“哼”了一声,胡云豆忙从甄明轩怀里爬起来冲到床前查看。 甄明轩也过来看了看依旧没什么反应的云修,问:“他怎么样了?” 放下云修的手,胡云豆回头笑了:“有门儿!他体内的毒已经控制住了。” “真的?那太好了!那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马蝇卵呢?” “桌子上呢。” “拿过来!” “好。” 胡云豆把云修身上已经变了颜色的银针拔出,然后把一盘子马蝇卵小心翼翼地分拨到各处伤口里,同时告诉甄明轩吩咐人在屋里燃起炭盆升温加速卵的孵化。 不到两个时辰,这些卵就孵化成小小的蛆虫,在云修的伤口里贪婪地吸食血肉。不过很快,这些吃饱的蛆虫就被毒死变僵不再动弹。 胡云豆和甄明轩用小针将它们拨出,又重新放进去马蝇卵…… 如此往复,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宿。 当最后一批蛆虫被胡云豆和甄明轩从云修的伤口里拨出来之后,云修终于动了。甄明轩用绢布将云修盖好,胡云豆则去端药和参汤。 终于,云修睁开眼睛,甄明轩忙伏低了身子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我……”云修只觉得喉咙里有一块粘糕堵着,说不出来话也喘不上气,于是努力咳了两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甄明轩忙把他扶起来,帮他拍背顺气,胡云豆放下药碗端起痰盂接着。 好半天,云修终于咳出一块牛眼大的黑血块,胡云豆抱着痰盂跑到灯边上用银针拨弄那血块研究起来。 甄明轩扶云修躺好,用花椒和姜煮的水给他漱口,拿过帕子细心地给他擦干净嘴角。 就听见胡云豆笑着说:“哈,出来了!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 “一年四季的毒都出来了!” 云修歪头看着又换了一张脸皮的胡云豆,虚弱地笑了一下,说:“谢谢~” “跟我你客气什么?来,把药喝了!” 门外守着的二青终于松开原本紧握剑柄的手,猎凤儿高兴地抹眼泪,画儿赶紧起火烧水,晴风和落雨也松了口气跟着画儿一起烧水。 云修醒了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三天才算彻底醒过来。 他昏睡期间,胡云豆和二青每隔一刻钟就用姜和花椒、艾叶熬煮过的水给他擦拭身体,又定时给他灌参汤。 自云修第一次醒过来之后,甄明轩再三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