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前郭县县衙,胡云豆和画儿上了马车。 画儿问:“夫人,我们没带那么多的奇珍异宝啊,晚上的宴请咱能混过去吗?” 胡云豆用手绢狠狠地擦了擦戳过县令脑门子的手指头,道:“你放心,不但混得过去,没准儿还能钓一条大鱼呢!” “真的啊?” “当然!”胡云豆用手指头轻佻地挑起画儿的下巴邪邪一笑,逼近了说:“但是,你不准告诉明轩!” 画儿后背紧紧贴着车厢壁,苦着脸道:“您不是又要用那个什么经典战衣吧?” “真聪明!你要是告诉他,以后有啥好玩儿的我都不带你了啊~” “但是……” “画儿姐姐,我的好姐姐,求你了嘛~你也想尽快查出谁下毒害仙儿吧?你也想帮明轩的是吧?” “是,但是万一让大人知道了,我感觉你不太容易过关啊~”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他更不知道!” 胡云豆威逼利诱带撒娇,反正把画儿的嘴堵住了。 回到难民营,胡云豆查看了云修的伤,又帮忙处理了一些病例后才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宝匣偷摸拿了几锭足金马蹄饼子、一串千年珊瑚珠子手串和一根稀有乌木镶极地珍珠发簪交给画儿。 天刚黑,胡云豆和画儿简单喝了一口粥就匆匆离开难民营。 猎凤儿看着这主仆二人离开有些奇怪,有心想跟上去却发现云修看了她一眼,于是作罢。 云修对猎凤儿最近的表现有些意外,从那次落雨回来跟他说了偷听她们母女的对话之后,他就知道她不是云镇派来的人。起初,他怀疑她就是杀死那几个闹事难民的凶手,但很快就证明她不是。他又怀疑她是三王爷的人,但她并没有破坏赈灾事宜,反而尽心帮助。 排除一切不可能,那个最不可能的就是可能的。 他笑了笑,心道:这太子难道连甄明轩都信不过?还要再派个人来监工! 想着,云修摇了摇头,倒是有些疑惑胡云豆和画儿两个这么晚还出去所为何事,他才不相信她俩是为了给甄明轩送晚饭。这小妮子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突然,他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她肯定是去找下毒的人了。 想着,他看了一眼猎凤儿,对她说:“今晚有几个疫症严重的难民需要人看着,待会儿我去之后,你就把这屋子关了,我不回来了。” “您是说五号棚的那几个吗?” 云修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我和落雨去吧,您身上还有伤,又连续多日没好好休息了。” 云修想了想,抬眼看了看猎凤儿,道:“好,那辛苦你了,你忙完这些活自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了。” “好。” 猎凤儿走了不久,云修熄了灯,换上夜行衣悄悄潜了出去。 他先到前郭县县衙,发现甄明轩在外修堤坝还没回来,而师爷和县令也不知所踪。 想了想,云修决定到县城中的酒肆或者青楼妓馆去查一查,还真让他在翠屏楼找到了正在用美人计的胡云豆。 他趴在天字一号包厢的房顶,透过一方瓦片的缝隙看着下面情形,差点儿忍不住要跳进去把胡云豆和画儿五花大绑扔到甄明轩跟前认错。 原来,胡云豆穿了一身轻、薄、透的红纱,里面配了金线鸳鸯抹胸肚兜和绣云纹红色罗缎长腿裤,还散开了裤脚。那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被她弄成时下流行的飞云鬓,几缕青丝搭在胸前,偏她还有意无意地撩动轻纱嚷嚷热,那青丝在雪白的胸前晃来晃去,诱人得紧! 县令和师爷的眼珠子都快长在她身上了。 云修捂着脑门子叹了口气,正准备翻下去打断胡云豆的行动时,却听见她说了句:“大人,那您看我这些物件能不能进您那贵人的聚宝库呢?” 他停住动作往下面看去,就看到画儿端着一个托盘放到桌子上,骄傲地掀开上头的红布露出里面的珍宝来。 看到盘子里的东西,云修忍不住笑了,心道:豆子,你还真舍得下本钱!恐怕是把明轩送你的差不多的物件都拿出来了吧? 县令只对金子感兴趣,拿起马蹄金饼子来稀罕了半天也不愿意放下。可师爷毕竟见多识广,他知道那马蹄金的价值远远抵不过其他物件,于是死死望着盘子里的东西,眼里有贪婪的光芒闪过:“小娘子,你一个盛月楼的舞娘歌姬,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物件?就算恩客大方,也不至于如此一掷千金吧。” “怎么,大人您是瞧不上我红菱的模样,还是看不起我红菱的身子?”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