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云修叫画儿留了一扇小窗赏雨,画儿打了个哈欠,脸红扑扑地问道:“公子,夜深了,这雨湿冷着呢。您身子毒伤才好不久,又连日操劳,刚刚还喝了不少酒,仔细吹了冷风落病。” “无妨,待会儿我自去关好。谢谢你。” “您别总和我们这么客气,叫主子知道又该念叨您多礼了。我去给您熬一碗解酒汤吧,凤儿姐姐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我让她先回去歇着了。” “豆子身边有你在,真是好福气。”云修打心里欣赏这个小丫头。 “您等着,我马上就给您端来。”画儿刚一回头,就看到猎凤儿端了一锅解酒糖走进来:“凤儿姐姐,我来吧。不是叫你去休息吗,明早你还要起早去病区呢。这些粗活我来做就好,你的手不适合做这些。”画儿小跑着过去接托盘。 猎凤儿轻轻往旁边一闪,笑道:“你真当我喝多了呢?” “咦?凤儿姐姐,敢情你是海量啊,故意逗落雨呢?”画儿看猎凤儿和席间的酒醉的她完全不同,十分稀奇,心里想:装醉装得也忒像了。 “落雨那臭小子,我要不装醉,他才不会放过我。平时打不过我就总想着酒桌上找补回来,让他一次又何妨?” 猎凤儿轻轻走到云修桌前,放下托盘,温柔地揭开小砂锅的盖子:“公子,夜深了,您喝完热汤解解酒,早点儿睡吧。” 画儿知道猎凤儿喜欢云修,笑着悄悄退了出去。 云修看了一眼猎凤儿准备盛汤的动作,淡淡地说了句:“放着吧,待会儿我再喝。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公子,我……”猎凤儿还想说什么,却被云修阻止:“步摇富贵逼人太扎眼,不要时刻都带着,太招摇了。” 猎凤儿瞬间红了眼眶,这意思不是说她配不上这么高贵的东西吗?但她却又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好弱弱地应了句:“是。” “以后这些活你不用做,我说过,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云修拿过茶盏自己倒了杯冷茶抿了一口。 “公子,我也说过,我虽然受命与人,但我从未想过要害您,更不会害您,我只想跟着您!”猎凤儿抹了下眼泪,挺直了腰,一字一句地说道。 “随你,但是以后我不需要你伺候,有画儿就够了。” 紧咬樱唇,猎凤儿硬生生忍住眼泪,说了句:“您可以不接受,但这里也不是您私人的地方,我只不过跟您通行而已!”说完扭头跑掉了。 回到住处,猎凤儿拔下步摇恨恨往桌子上一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腮边,心道:他终究是嫌弃我的。 云修盛了一碗猎凤儿做的醒酒汤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念叨:“还是画儿做的好喝。” 站起身,他走到窗前,看着渐歇的风雨和一地凌乱的黄花,念道:“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子夜雨。子丑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茑晴空。殷勤花下同携手,更尽杯中酒。美人不用敛蛾眉,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