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再与我赌气也要吃东西啊。”京娘满心无奈,苦苦相劝,“你昨日就吃的少,今晚连晚食都没吃,再这样下去你会饿坏身子的,你先起来吃东西,吃完了要打要骂我都随你,可好得?” 听她一直在身后喋喋不休,裴寂不耐烦的把脸埋进了膝盖里,一副完全不愿听不愿理的抗拒架势。 手臂环绕的裤管下露出一双脚踝小巧,紧致,白如霜雪,如蝶翼颤颤。 苦劝了快半个时辰作用全无,京娘蹲在床边又觉惆怅又觉无力,盯着他写满拒绝的清瘦后背好会儿,依旧没有丝毫放软的架势。 看罢,京娘再次发出深沉的叹息,无可奈何的泄气道:“好罢,既然你不愿听我说话,也不想看见我,吃的我就放在旁边,你自己快些起来,不然过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细心的把他垂落在地的长发编成一股,再搂起轻放在他身后的位置,才是起身故意踏着重步出了内屋,以此告知她是真的离开了。 等到她关上门离开了好久以后,裴寂才从床上慢吞吞的爬了起来,一回头就看到床边的小木桌正正摆着的土盆烤肉。 金皮脆肉,油光滑腻,屋里的香味袅袅,熏的垂涎欲滴。 闻着这香气,裴寂的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噜的响动。 面对着充满诱惑的美食,裴寂紧紧的抿了抿嘴,又斜斜瞥了眼前方紧闭的屋门,坐在床上盯了不过半刻钟就输的一败涂地。 他如饿虎扑食,抄起旁边的筷子匆匆从盘里夹起细腻的烤肉一股脑塞入了嘴里。 热温刚好的烤肉入口的瞬间,裴寂的眼睛登时大亮如星辰。 半个时辰后,有道人影迟迟疑疑的拉开内屋的门走了出来。 他的视线环视周围一圈,外屋的桌前除了一盏幽黄幽黄的油灯,周围空无一人。 奇怪,这么晚了,她不在屋里去了哪? 莫非她怕自己连屋里都不愿看见她,所以去了院外待着吗? 想到这里,裴寂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这丑八怪平时顶着一张笑嘻嘻的丑人脸时刻在他眼前晃,也不知道看人眼色,这会儿反而识相知趣了。 可是这会儿他又不需要她这般的识相。 京娘给他端来了满满一大盆的烤肉,筷子和香料一应俱全,偏偏就忘记给他备水。 等到裴寂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整盘的肉,喉咙又油又腻,急需喝水往下顺一顺时,却没在旁边看见水杯。 他梗着喉咙仓促在内屋寻遍了角落也没找到一滴水,虽然怕她会觉得自己是被她一盘烤肉就简单收买了,但急缺水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寻。 不想他鼓足气势的走出来,屋里不仅没有水,连个活人都没有。 刚吃完烤肉好不容易降了些火气的裴寂,又有点生气了。 若是换了旁人看来,一眼便知在这种穷乡僻壤,吃穿刚饱的情况下,裴寂竟然还能一直保持着任性又霸道的少爷脾气,乃至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被她生生给惯出来的。 只能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啊。 裴寂气冲冲的跑到院子里欲寻人问罪,果然一眼看到左边对面的柴房里烛火幽幽,门后人影绰绰,便知此刻不在屋里的人到了何处。 深更半夜的不在屋里待着休息,又跑到这脏乱的柴房里做什么?! 白日里她就忙里忙外一刻钟没歇息过,连他都顾不上,现在还没忙活够么? 果然是个天生命贱,不知辛苦的田舍佬,迟早累死在这些做不完的农舍粗活上! 心念此处,他一股无名怒火涌上,疾步上前,长腿一抬就大力踹开柴房虚掩的木门。 “你是铁打的铜人不成,这么晚了都不知道休息下么?”漆黑深夜里就听他大吵大嚷的叫嚣着,“活该累死你这个不知累的丑八怪!” 话音刚落,看清眼前一幕的裴寂猛然瞪大了眼。 柴房里水汽弥漫,雾气缭绕,幽黄不明的烛光里隐约照出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和桶后一道背对着他的高挑人影。 那人的一头长发湿润搭在了肩头,削瘦紧致的后背裸露在外,常年被衣物紧紧包裹下的肌肤细腻白皙,身材也格外的欣长,竟是比例绝佳的蜂腰猿臂。 只是看到此处便觉此人的身材不俗,而木桶后露出的挺翘臀线,更是若隐若现,抓人眼球。 恰巧屋里腾腾飘起的白雾犹如一层薄薄的纱,轻轻盖住了这具骨肉匀称的身子,竟有种雌雄难辨的诡美感。 这具极其夺目的身子突然撞入眼帘,裴寂直接呆愣在